自阮雪倾突然从现场消失,齐宥礼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将临城翻了个遍。

直至被恶意篡改的摄像头修复,才确定女生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人绑走的。

整颗心像掉入极寒的冰窟,一点一点沉陷。

一旁的齐准年挂断电话,看着他越显消瘦的脸颊,担心地皱起眉,“哥,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这么兴师动众。”

“舅舅让你安心拍戏,剩下的他来处理。”

“说的倒简单,我怎么安心?”

齐宥礼那双内勾外敛的桃花眼少了往日荡漾的春意,眼下一片淡淡的乌青。

原本并不喜怒于色、善于掩饰情绪的人满脸尽是烦躁,将手中脆弱的玻璃杯捏出一道道裂痕,“合着丢的不是他老婆,站在说风凉话。”

“。”

他老婆不就是你的母亲大人吗。

齐准年觉得齐宥礼已经慌乱的有点失控了,舔了舔嘴唇开口:“哥,我觉得你不必太悲观,对方另有所图的话,肯定会主动联系我们。”

“不管是钱,还是什么,到时候通通给他就好。”

齐准年这一句话醍醐灌顶般点醒了男人,不是图财,没准是陆时聿或者倾倾那个一直纠缠的前男友。

他猛地将杯子放在摆台边,起身推门冲了出去,“准年,我先回一趟菀城。”

“啊?”眨眼的功夫,齐准年再望向门口时就已不见了人影,紧忙拿起手机追上,“你这副模样怎么开车,我跟你一起。”

岑霜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齐宥礼会再次大驾光临,站在自家玄关处愣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忙侧身将人迎进。

“不用了,没关系。”

齐宥礼见她自己在家,便在门外停住脚步,语气中尽是掩藏不住的焦急,“倾倾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岑霜疑惑的摇了摇头,“我前些日子给雪倾分享了几个视频,也没有回复我,还以为她在忙什么。”

“那你知道她家在什么位置吗?”

“好像是在城南的别墅区,具体的不清楚。”她瞧前人倏尔陷入沉思,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小声询问,“齐影帝,你也联系不上雪倾吗。”

“嗯。”

就连先前查到的菀华独栋别墅都去了,从落地窗望进去空荡荡的,已经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

岑霜诧异的睁圆眼睛,“那要不要报警,已经这么多天了——”

女生的脸色忽然发白,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先前一桩桩骇人的新闻,“我现在就联系导员,她肯定有雪倾家长的联系方式。”

齐宥礼点着头,见岑霜紧张得微颤的手,便不好再催促,只强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

岑霜将要到的号码写在纸条上递给男人:“这是紧急联系方式。”

“谢谢。”

男人等不及的拨通号码,几乎同时听见了走廊传来的铃声、以及皮鞋同石砖摩擦出的声音。

电话那端清冷的声音和楼梯中的相互叠合,俩人猝不及防的在半空中对视。

陆时聿瞥见站在门口的岑霜和齐宥礼,薄红的唇紧抿成道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

没等开口,对方反而先行询问:“知道倾倾去哪了吗?”

陆时聿听男人那副似乎跟阮雪倾很亲昵的口吻,水墨画般深邃的眉眼蹙起,但还是不爽着开口,“我已经找她很久了。”

“卿卿之前说和岑霜出去旅游。”

此时听得云里雾里的岑霜: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去旅游了?

回忆起阮雪倾说离家出走、不方便跟家人说交往男朋友的事,齐宥礼眼神晦涩不明的凝视前人数秒,直言不讳道,

“她没有旅游,跟我一起离开的,后来不清楚被谁从现场绑走了。”

“所以你把卿卿带走,又把她弄丢了是么。”

陆时聿宛如深海般的眼眸蓦地暗流四涌,蛰伏了许久的困兽似要彻底苏醒,猛地一把薅住齐宥礼的衣领,“时间、地点,以及你掌握的所有资料,全部原封不动的给我,我要找到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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