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对方的眼神,少年意识到自己待在这里太久,连忙向人行了一个军礼:
“抱歉长官,我这就离开。”
斯卡拉姆齐点点头,趁势接话:
“那在走之前,先帮我整理一下桌上的资料,整理完后,再补一份上个月的例行报告给我。”
?
他才来几天,哪来的上个月?
什么意思,不给工资就算了,怎么还给他加工时?
像是听到了少年的心声般,斯卡拉姆齐提醒道:
“尉官,你可是收到「我」的指示,提前接手了这里的工作。既然要为我分忧……不会连这点程度都做不到吧?”
接着,他又微微弯起眼,语调愉悦轻快:
“记住。是五千字以上的工作汇报。”
少年:“………。”
回旋镖锤在自己脸上当然疼。
一时间,千言万语哽在嘴边,少年欲言又止好片刻,最后自认倒霉,帮人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爱干净、做事细心的人桌面怎会脏乱差,少年自知自己的家务能力一般,在对方眼里,有时候甚至连擦灰都不配。
所以他整理的很是随意。
无非就是摞齐铺平,装装样子,再顺便把之前的排序全部打乱,好让某个强迫症事后自己难受。
没过十几分钟,少年整理完毕,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才愿面对接下来的重头戏。
写、报、告!
上辈子写的痛苦。
这辈子自然也痛苦。
就好比数学,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勉强不来、无法成就。
还不如寻找外援,照抄一份来得方便。
“长官,书桌我已经整理好了。”
少年向人敬礼,犹豫着说:“例…行报告……明天早上之前我会递交到您的手边,不会耽误之后的工作时间。”
斯卡拉姆齐则悠悠抿了一口茶:
“现在就写,今晚九点之前交给我。笔和纸在柜子一层的抽屉里。”
干嘛?
搁这布置作业呢?
想看他笑话就直说。
瞬时间,少年的沉默只剩下六个点号,可他没得选,只得拿起纸笔,找个位置开始写。
营帐宽阔,但毕竟不是久住的地方,配套的家具很少,还能写字的就只剩下沙发,茶几很矮,少年只能弓下腰来写。
原本还有些吵嚷的屋内一下变得很安静,仿佛针落可闻,只能听到沙沙的纸页声。
一人看书,一人写字。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很神奇…明明不是上辈子的环境,却莫名给人一种在家的感觉。
少年一阵恍惚,沙发却突然多了份重量——原来是另一人坐了过来,看桌上稿纸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不伦不类,字退步了。”
少年面上沉默,心里却想你说的对。
现在的字真要跟以前一模一样,关键时候还怎么模仿你的签名?
半晌后,他才重新垫了张纸重写,半真不假地咕哝一句:
“……跟我没关系,是老师太久没教。”
这口锅的确能扣,某人教他写字是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变样太正常,可怪不上学生。
闻言,对方递来轻飘飘一眼,嗤之以鼻。
少年装没看见,埋头继续写。
慢慢的,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这会,没书看没茶喝的人百无聊赖。于是顺手从少年耳后摸了一缕头发,捻着玩。
……还是小时候的狐耳好摸。
以后找个时间再让人变回去。
微凉的手指反复在耳边轻轻剐蹭,有些痒,少年下意识侧脸躲了几下,烦。
赶作业谁不烦?
何况收作业的就坐在边上盯着,更烦。
然而痒意持续,从耳廓到耳垂,细细密密传来,反复撩拨。身边的人更是把几根发丝绕在中指上,散了又结结了又散,不停把玩。
少年:……
他的命也是命,头发也是头发。
真想要直接拔几根送他。
这般想,少年抬头看了眼桌上时钟——离死线就剩三个小时,当即深呼吸一大口,而后猛地转头。
“斯卡拉姆齐长官。”
少年面无表情的与人对视。“我记得这沙发挺大的,您非得坐这么近吗?”
原本嘴角带着笑的人瞬间垮下脸来。
他听不出来就怪了。
这小子现在心里。
有他,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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