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雨夜花匠是你埋下的第一枚舆论导火索,是引爆你设定好的凶手家族的舆论巨浪,完成你的高光的一个起点。但后来我发现不对,其实旧案舆论才是你的附加连带收益。真正令你满足,为之起舞的,就是雨夜花匠案本身。在操控老猫旧案旧提之前,你埋了更深,也更黑暗的一条线。

林慧恨男性,而你恨着女性。你培训了一个自己的异性翻版,把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恶都投影到她身上,鼓励支持她性别对立,放大她的怨恨,再实施犯罪。你为自己操控了那样的一系列案件而窃喜,也为打磨出林慧像一件不沾手的工具犯下罪恶而痛快。”

“你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副主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杯子左右交换后放到床边的小桌上。

似乎是觉得宋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新观念,副主编的精神开始变得松驰,那种自我良好的感觉再次生出来。他用一个舒服的姿态靠躺到枕头上,抱怨起这高级病房也并不怎么样,被褥都只是普通的棉制品。又问警方能不能替自己换一套轻薄的羽绒被来,因为他睡不习惯棉制被品。

显然,这是一种近乎跋扈的要求。而宋剑要的,就是他的放纵跋扈。人在最得意时,才会因为震惊而更容易破防,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接下来才才能更好的使副主编就听到的信息做出真实反应。

“我说做心理侧写推导,你不会真以为,我就是坐在这里跟你讲虚空推演,空口鉴罪了吧。”宋剑翻转手机,将一张二层小楼的照片展示给副主编。

“这个,熟悉吗?”宋剑问。

见到照片,副主编拂弄被褥的手僵在半空中忘记收回,脸上的笑也渐渐结冰凝化。

“你前妻给了我们一个地址,那是处曾经发生过恶性凶案的宅院,因为一直传说那儿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一直没有人敢再入住,而你却在多年前以全款买下那处房产。我们已经在你安排自己假死舆论时申请搜查了那里。你应该知道那是哪儿,里面有什么。

你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私自背着妻子买下资产,每次过去也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其实作为你的枕边人,你的前妻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那个地方,知道你的秘密。

后来被女大学生匿名挑衅,她丝毫不留恋与你的婚姻,是因为早就心灰意冷,和你离婚她不仅不悲伤,反而觉得能解脱庆幸。她一直没有说破你是为了你的体面,更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想撕破脸闹得人尽皆知。怕的不是别人知道自己生活几十年的丈夫出轨,而是怕别人知道,和她一起生活几十年的丈夫还有另一面,比出轨更令人不能接受。”

听到这样的话,副主编的脸在瞬间惨白,放在被子上的手拽紧了他口中讨厌的棉制材料。

副主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凭口舌言语的否认而逃脱指控,但他也并没有立即慌乱爆发,而是迅速分析了眼前的形势。知道自己眼下的情况不会被被强制执行逮捕,此时不说话是安全策略,就又露出一种冷淡笑容,靠到枕头上,说:“我要求联系自己的律师,这是我的合法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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