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离剑宗，苏旭走在登仙长阶上。
决巅仙宫一定是某种症结所在，他这一次必须弄清楚那位山主的立场。
凌清秋和白云曦都曾说过，离墟者必须自己构建现实，不可听信他人妄语。
这律令貌似断绝了向她们寻求答案的可能性，但是...
其一，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某种意义上具备了现实。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的现实展现在山主面前，他相信这次对话会有所不同。
其二，二人暧昧的姿态，语焉不详的模样难道不也是一种妄言？
她们不让问我就不问吗？
思考着，苏旭在金色的阶梯上攀登。
无穷的神光从高处射下，这是登仙梯独有的景色。
但是今日有所不同。
苏旭停下了脚步，惊讶的看着前方的景色。
不远处，亘古长存的阶梯断开了。
金色的碎片散落在虚空中，苏旭走上前去。
他俯视那道裂隙。
其下是另一道登仙梯。
这是怎么回事？
仿佛仙山之下是另一个仙山似的。
苏旭不明所以，但现在也无法跳下去一探究竟，于是转入最近的传送洞府。
说起来，他从未在梯子和传送洞府中遇到过别人。
“情况通知，在芝浦交汇处附近，到平和岛出口处附近大约五千米，正在交通堵塞。”
器灵无机质的声音响起，说着莫名奇妙的话。
控制面板上长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器灵？”
“理论在日常生活中失去其作用，但总会二度重生，回溯性的构建其作用。”
器灵没有回应，只是继续重复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有什么发生了，苏旭心想。
幸好传送控制系统还能用，他选择了距离决巅仙宫最近的位置。
...
仙宫已近在眼前，可四周的景色却愈发离奇。
往日温和平静的苍色穹顶上，无数异象生灭。
有些苏旭能勉强认出是什么东西，另一些则完全难辨其貌。
在众多怪异的注视下，苏旭继续向前。
仙宫一如既往的矗立在天空的尽头，殿前的树林却完全变为了陌生的模样。
树木长出鹿角，牛眼，在道路上缓慢蠕动着。
九色玄鹿脚下生根，眼眶中长出树枝，扎根在土壤里。
它在悲呦的鸣叫，转头向苏旭看来，空洞的眼眶中流出绿色的汁液。
苏旭戒备的走入林中，可那些诡异的生物对他视而不见。
只是注视着他，不时发出痛苦的声音。
苏旭沉默的走着。
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在众多目光中，宗主殿到了。
天幕低垂着，这片宫殿与往常看起来并无差别，只是泛着淡淡的绿色，像是加了一层丑陋的滤镜。
苏旭觉得有些好笑，他本来带着些许敌意来找凌清秋，但此刻，他无比希望见到那位山主完好无损。
走入殿中，熟悉的身影坐在高台上，身形藏匿在阴影里。
凌清秋头顶的两个丸子颤了颤，意识到苏旭的到来。
“苏旭，你来了。”
她走下阶梯，在光照下面容逐渐清晰。
那是苏旭从未见过的表情，像是死尸般僵硬。
“嘿嘿，我先前好像惹你不高兴了，就打算等你平复下心情再找你。”
“我又弄到不少好吃的，就等你了。”
在苏旭疑惑的目光中，凌清秋小小的身影闪烁了几下，突然变回那副开朗的小女孩的形象。
“你有什么事吗？”
“我在哪？”
“苏旭？”
“你好？”
“阿。”
“阿。”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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