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总监抬眼，目光坦然地看向高明发：“高处长，您说的没错。但现实情况是，有些企业急需资金，你们却惜贷；有些企业不缺钱，你们反倒追着放贷。我这人说话直，可能不太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对吧？实不相瞒，我们现在工厂资金还算充裕，并不急需贷款。”高明发强忍着内心的情绪，脸上堆起笑容，语气尽量温和：“马老板、财务总监，还有各位，咱们都是实在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事情嘛，都是慢慢谈出来的。你们就直说，打算贷多少款，能接受多高的利息？毕竟咱们这也是做生意。”
财务总监神色笃定，条理清晰地回应：“如果利息能控制在5%以内，我们可以贷10个亿。但要是超过5%，也不是不贷，只是贷款数额会大幅减少。也就是说，利息一旦超过5%，我们最多只需要1个亿，甚至更少。”
高明发这下心里彻底明白了，在马思俊的带领下，这一行人显然是提前商量好了对策。虽说这也在情理之中，可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如今不是他来定规则，而是对方给他立规矩，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事。
高明发皱了皱眉，语气中透着无奈：“控制在5%之内，这真的不可能。”
话音刚落，财务总监“唰”地站起身来，毫不含糊地说：“既然控制在5%之内没可能，那我觉得咱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马老板，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马思俊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高处长，实在没办法。我们也不想给企业增添太重的负担，超过5%的利息，压力实在太大了。再说了，我们企业新项目才刚起步，能不能盈利还不好说呢。”高明发坐在原位，眼睁睁看着马思俊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出走，又转头瞅瞅身旁的几个助手，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愣在那儿，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平日里他们和企业打交道，哪见过如此强硬、牛气的主儿。可当下形势已然如此，时代在变，市场在变，别人都在顺势而为，你若固步自封，显然是行不通的。
高明发赶忙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马老板，各位，这又是何必呢？你们这不是故意让我为难嘛！快坐下，坐下，咱们再接着好好聊聊。”
财务总监脚步未停，只是转过头来，冷冷说道：“既然在关键的利息问题上达不成共识，再接着聊下去，可不就是白白耽误大家时间吗？”高明发不禁有些恼怒，说道：“马老板，咱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多少得给我留点面子吧，不然我回头在行长那儿怎么交差？行长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要走，这不是公然打我脸嘛！”
马思俊见高明发这般低声下气，便转头对财务总监说：“算了，咱们来这儿不就是谈贷款的嘛，也不急于这一时，不妨再听听高处长的想法。”
高明发赶忙附和：“就是嘛，怎么也得听听我的意见。怎么说我在银行也是负责把关的，还是能说上话的。”
此刻的财务总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心里清楚，马思俊这是唱红脸，让他唱白脸。于是慢悠悠地说道：“既然高处长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们也不好推辞，恭敬不如从命咯。” 说着，便和众人一起重新坐了下来。高明发面露难色，坦言道：“马老板，您非要把利息压在5%以内，这事儿我确实没法擅自做主。各位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向行长请示。”
马思俊神色从容，笑着回应：“行啊，我们不着急。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很多事确实可以商量着来嘛。”
高明发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快步走出了会议室。这时，马思俊将目光投向始终未发言的李金华和吕燕，说道：“二位美女，你们说说想法。刚才这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你们觉得咱们能把利息谈到5% 吗？”
李建华率先开口：“老板，说实话，我觉得咱们非要把利息控制在5% 以内不太现实，这确实是在难为人家。就我了解，哪怕再优质的项目，贷款利息都没有低于6.8% 的。能拿到6.8% 的贷款利率，那都相当厉害了。虽说咱们项目不错，但非要压到5% ，感觉更多是带着主观意愿去谈，不太符合实际情况，恐怕很难做到。”财务总监说道：“大美女，那你觉得咱们把贷款的标准控制在多少比较合适呢？要知道现在可是他们主动求咱们，咱们就算没有这笔贷款，也没多大影响。”
李金华本就是个直爽敢言的人，她觉得这财务总监脑子有些糊涂。毕竟就他们的生产线而言，资金自然是越多越好，还想着压到5%的利息，这简直就是在刁难对方。李建华皱着眉头，认真分析道：“没错，我们当下确实凭借政府扶持，在某些方面占据优势。可咱们得清楚，以后和银行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要是咱们这次把人家逼得太紧，欺负了人家，让人家心里不痛快，以后可怎么合作？”
财务总监却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说道：“银行又不是只有这一家，没必要非得在他们这儿贷款，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你忘了，那个高明发之前可没少给咱们脸色看。”
李金华摇了摇头，冷静地回应：“在商言商，银行有他们的考量和底线，咱们有咱们的要求和标准。但做生意，还是得讲究个长远，不能只图一时痛快。”马时俊静静地听着两人争辩，并未参与其中。从内心来讲，他其实更倾向李金华的观点。刚刚与行长和高明发简短交锋后，他心里明白，要是一味强势，仗势欺压对方，虽说当下能发泄心中闷气，可从长远看，对自己的企业绝非好事。毕竟未来在资金周转等方面，少不了和银行打交道，把关系搞僵，后续合作难免受阻。
李金华接着说道：“现在银行个人存款利率最低都有2% ，要是给咱们放贷利率才5%，他们能赚多少呢？满打满算也就赚2%，这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所以他们把最低放款利息定在6.8% 。我觉得咱们可以稍微提高一点，别超过5.8% ，最好是5.5% 。这样既表明我们退了一步，也能让对方看到咱们的诚意，对他们而言，也还能有一定的利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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