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30元，拉广告还有提成？
电视台这么富裕？
难怪……
也就是说，李辣姐凉皮店做广告，谈好价格后，再吃10%提成，又能省去一些广告费啊。
还有……勤工俭学这几天，还能和戚楠交个朋友，聊聊天，畅谈一下人生、社会，也算是有意义的假期社会实践活动，不枉老哥方龙兴师动众，给他找到这份临时工活儿。
方博谢过广告部主任老徐，出了主任办公室。
106室的门敞开着。
这是一个面积较大的办公室，里面有五张木制三屉桌。
最里面靠墙角的窗户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此人叫马宝国，长发过耳，十分飘逸；脸上蓄着络腮胡，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衫，胸前印着一条花里胡哨、张牙舞爪的巨龙。
马宝国在广告部负点小责，徐主任安排他带三个打零工的高考生。
另外一个靠墙的角落，两张桌子相对摆着。
戚楠和一个高个男生相对而坐。
高个男生也是长发飘逸，骨相清奇，估计是艺术类考生。
门边相对的两张桌子，一张坐着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面容姣好，神情透着一股干练气息。
另一张桌子空无一人。
方博看出巨龙短袖男，是这个屋子的头儿，主动上前打招呼：
“您是马老师吧，我叫方博，徐主任让我来报到。”
巨龙短袖男脸上掠过一丝嘲笑：
“又一个吃唐僧肉的高人，赶紧去占住门边座位，免得再来一个，你就是站票了。”
这话说的漫无边际，方博也不想深究，自己到门边桌子前坐下。
他来电视台原本不是为了打零工。
现在歪打正着入了职，方博乐得顺水推舟，图个体验，看看职场有啥新奇乐。
这样也不辜负方龙一番运作。
戚楠抬头朝方博莞尔一笑，露出整起好看的牙齿。
方博心中一动，也朝戚楠笑一下。
自己刚才完全可以和广告部主任坦言李辣姐凉皮店的广告事宜，完全犯不着将错就错，来找马宝国报到。
自己运作的生意，不就是职场吗？
何必来马宝国手下体验什么职场新奇乐。
方博看着低头阅读的戚楠，心中又是一动。
他低头笑了。
马上明白自己顺水推舟的原因。
三个高考生低头干自己手头的事情。
马宝国叼一支烟，喷云吐雾，看着窗外的老树发呆。
那年月，很多人吸烟、敬烟，已是一种时尚，更是一种交际手段。
这种把时尚、手段倒置于生命之上，也算是奇葩朵朵开了。
“叮铃铃……”
马宝国桌上的电话座机铃声大作。
“喂，那位呀。”
马宝国先是懒洋洋接听电话，紧接着精神大振，换上一副笑脸：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他“咔哒”一声，放下电话，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嘟哝：
“老徐真他妈官僚，啥事不能过来说，就几步路，还来个打电话传唤，也是电话费不用自己掏钱呀。”
马宝国刚一出门，戚楠对面那个艺术气质男生，就双手朝天，伸个大懒腰：
“这电视台有点不够意思啊，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打杂，是想见识一下文艺节目制作。
没想到给塞进了广告部，一个月才给30元，把我们当啥了，牛马一样的廉价劳动力吗？悲哀啊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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