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春去夏来,温度陡上升。

转眼间,应氏杯开战的日子就到了。

大海以波澜壮阔的气势,恭候所有棋手的到来。

“好的!今天我们来上舰!”

时煜一脚迈上游轮,四下眺望风景。

这里是应氏杯启航的第一站,曰本的东京湾,那个号称下面埋藏着五亿吨煤,三亿吨稀土,四千五百万吨不锈钢,以及若干架高达的异次元港湾。

但在现实位面,这里就是个普通的港湾,除了怡人的风景,鳞次栉比的楼宇外,还有能把铁人三项运动员折腾吐的死亡海水。

“卧槽!好大的游轮啊!”唐宗玄也第一时间发出感叹。

“卧槽!好漂亮的海洋啊!”剑吴生也表示赞同。

“卧槽!好.反正卧槽就对了!”轲决也很兴奋。

这连续几个卧槽,把时煜听得人都麻了。

这群人,说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文化水平。

再美的景色,到他们嘴里,统统就成了一句“卧槽”。

“话说,你们怎么全都来了?”时煜忍不住问道。

“废话,你都打应氏杯了,这要搁动漫里,指不定都最后几集了,我们能不来么?”唐宗玄理直气壮。

今天是五月初,也是应氏杯正式开战的日子。

选拔的过程依旧残酷激烈,不断有老登落马翻车,也不断有新人爆冷上位。

角逐后,三十二名棋手共同登上通往最高荣耀的游轮。

可惜,并没出现时煜希望看到的冷门,他的忠诚卫队纷纷落马,无一入围。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以游客的身份买票上船。

住在大别野屋檐下的忠诚三人组再次到场,人人穿着花衬衫大裤衩,仿佛这条船的最终目的地不是新加坡,而是夏威夷。

鹿思竹也不幸在预选赛里中道崩殂,只能自费买票进场。

“我的想法和他们三个一样,是来给你加油的。”她认真地说道。

时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果将这句话翻译成文言文,大概是“俺也一样”吧。

有一说一。

时煜也觉得,面对这种景色,最好的感想莫过于一句充满敬意的卧槽。

这条船是从曰本某個游轮公司租来的,原身是一艘叫爱芙尔公主号的豪华游轮,泳池、酒吧、音乐厅等场所一应俱全。

这家公司与本届应氏杯达成合作之后,内部的装潢也焕然一新,内部四处可见围棋元素的装饰,买票上船的旅客也大多都是棋迷。

当然,也有许多像忠诚三人组这样,没选拔上的棋手,为了沾一眼光,也自费买票上船了,放眼望去满船熟人。

不仅中国棋手这边全是熟人,日韩那边同样一个比一个熟,比如.

“时↑煜↓!”

“时↓煜↑!”

“时——煜——!”

时煜×1×2××不知道多少。

“还有完没完?我每次外出参加一次世界大赛,神经病的数量都能自动刷新一大堆是吧?”

时煜满脸黄豆汗颜地扭头。

十分不出意外,他又看到了过去的老熟人,李弦铁、井山耀、柳永桓、由真绪这一串名字报下来,总给人一种通辽豪杰群雄并起的感觉,堪比可汗大点兵。

这次除了老日韩四雄外,宝岛那边许先也赫然加入其中不是,我和你又怎么有仇了?我俩不就亚运下过那一盘吗?

虽然那盘棋关乎冠亚,但我一没赛前挑衅,二没赛后对你回收再利用,怎么着你也搁那升降调起来了?

许先似乎也察觉到了,在这群人中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尴尬开口:

“我看大家都在这么喊你的名字,于是不由自主.”

好嘛,这也能气氛烘托到这,所以情不自禁是吧?

“等等,你谁啊?我怎么对伱没印象?”

时煜目光一侧,发现这群人中有张面孔极为陌生,但又总觉得在哪见过。

“我tm是李弦铁啊!你说对我没印象,是挑衅吗?”李弦铁暴跳如雷。

“什么?你居然是李弦铁?”时煜愣住。

再度重新打量这人,发现他的身形轮廓,以及气质,还真就与李弦铁一致。

“你被夺舍了?”

“什么叫我被夺舍了?我tm不就理了个发吗!你就不认识我了?”

“这”

今天的铁子哥终于不再是那副与人类文明绝缘的苦大仇深造型。

他终于把那浓密到影响市容的毛发给剃了,一扫这一年半以来的不当人。

难怪时煜一眼认不出这人。

他上次见铁子哥这幅模样,还得追溯到新龙杯,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对方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早就和都市猿人划等号了。

感动。

铁子哥终于病好了!

“我再重申一次,我是严苛遵守了直到战胜你为止,都不理发的承诺,我可不是忍不住了,才去的理发店!”

李弦铁正气凛然。

“你战胜了我?啥时候?”时煜一愣。

“3月5号21:44,房间号36336,这么一说你想起来了吗?”

这.

哦,原来你所谓的战胜,已经贬值到了网棋战胜就行了是吧?

还有,你记一记具体日期,精确到分钟也就算了,正常人类哪会连房间号也一起记下来啊!你是准备把这串数字当成墓志铭吗?

“哦哦,我记起来了,那局好像确实是你赢了。”时煜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才怪。

别说那盘棋的时间时煜不记得,就连他网棋和李弦铁下过这事都不怎么记得。

第四次倒时同盟以耻辱的方式阵亡了之后,并未立刻放弃偷袭,而是转入了地下活动。

不再追求拿低段小号杀伤时煜,而是堂堂正正上九段大号。

那段时间,时煜一天到晚与一群连体人交战,早就不关心账号的id是谁了。

啥也别说了。

尊重,理解,祝福。

忽然,井山也出列,向前一站。

“你也有事要宣布?”时煜警惕道。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等明天赛场见吧。”井山一捋额发,露出一双锐利十足的双眼。

这点时煜倒是同意。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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