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情,八福晋差点露了底,确实是做得过了火。
八福晋瞪着老八和海保,没好气的数落道:“你们做的对,我就是个败家精,好吧?”
嗨,这也太不讲道理吧?
老八一时无语,只得暗中瞟向海保。他很希望海保主动站出来,帮他说几句公道话。
海保的脑子又没有进水,他索性把头一低,根本不看老八了。
尼玛,老子是姐姐亲手养大的弟弟,长姊如母的道理,你老八不可能不懂吧?
“唉,事已至此,如之奈何?”老八只得硬着头皮解释说,“彗娘,旨意既下,木已成舟,伱也别再惦记着席中堂家的嫡女了。回头啊,你亲自带着厚礼登门,向席夫人好好儿的赔个不是。唉,两家即使无法结亲,总不能反目成仇吧?”
海保仔细的听了,觉得老八说的合情合理,确实是中肯之言。
只是,八福晋却喷着冷气说:“我自然会重谢裕王伯这个大媒。”
海保赶紧往后缩了缩身子,不好,母老虎要发威了!
果然不出所料,八福晋掉转枪口,怒斥海保:“你个没用的东西。既是娶汉女,聘礼减五成,你应该没意见吧?”
海保仿佛小鸡啄白米似的,一个劲的点头说:“全听姐姐您的吩咐!”
母老虎发威的时候,别说海保了,就算是老八也不敢轻捋虎须,还是避其锋芒为妙。
不过,海保心里明白得很,等八福晋过了气头,他的聘礼只可能多,绝不可能少。
八福晋,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短母老虎,她亏待了谁,也不可能亏待了海保。
“爷,你去告诉张家人,必须按照我们老旗人的礼儿,操办海保的亲事。”八福晋缓过劲儿后,开始刁难张家了。
老八的头皮一阵发麻,仿佛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海保暗暗翘起了嘴唇,嘿嘿,八爷啊,我姐姐蛮横不讲道理的时候,蛋疼了吧?
去年中,张英因病致仕,回了桐城老家养老。
但是,张英只要还可以喘气,康麻子就必须给他面子。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张英是康熙的老师。
张英和张廷玉,这父子两个,一脉相传的特点鲜明:心明、话少、勤谨、心眼多。
海保即使只用脚趾头去思考也知道,关于他的婚事,老八根本不可能拿捏住张英和张廷玉。
所以说啊,八福晋提的要求,根本就是做不到的空想。
康麻子一直公开宣扬满汉一体,虽然效果几乎没有,然而,谁敢公开反对这种无比正确的立场?
张英根本不需要搭理八福晋,他只要通过张廷玉向海保提出,以汉礼成婚。
有康麻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海保还真没底气反对!
再说了,以汉礼成婚,灵魂是汉人的海保,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反对个屁?
海保刚刚回了额驸府,就听门房的管事来报,“回爷,内务府管铜物林达曹荃,登门求见。”
“管铜物林达?”海保皱紧眉头,从管事的手里接过手本,打开一看,瞬间明白了。
物林达的汉译,也就是司库的意思。
曹荃的手本里写得很清楚,他出身于正白旗汉军,其父乃是前任江宁织造郎中曹玺。
稍微懂点红学的人,应该都知道,曹玺正是曹寅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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