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仁基家也有。
李崇义家也有。
其余家有多少颜白不清楚。
因为颜白就知道去这几家的时候见识过。
虽豪奢,但这也是雅趣的一种。
就跟文人去平康坊一样。
只要不带回家,男人好色也是雅趣。
好色这个雅趣皇帝都知道。
说白了就是露出一个小尾巴让皇帝捏着。
河间郡王如此,许敬宗也如此。
长孙无忌就没有雅趣。
颜白的尾巴太多了,最大的尾巴就是不愿意来长安。
说走,立刻就走。
三者虽然都是外来者。
但最惨的却是昆仑奴。
来大唐的昆仑奴全都是被阉割的,这可不是大唐人做的。
是大食奴隶贩子做的。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要垄断这个生意。
防止有人以豢养的方式不断产生昆仑奴。
这样他们就赚不到钱。
颜白曾打趣大食人很贴心。
不仅质量好,还管售后。
李崇义想了一个月也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这些昆仑奴被李象悄然无息的聚在了一起。
准备在三更时分通过延禧门,直冲太极殿。
只要进去了。
就赢了!
“明日去喝点?”
“你请?”
“我请就我请,提前说好啊,酒钱我请,看攒劲的舞蹈钱我就不出了!”
“看你那小气的样子。”
在对面的另一头,紧挨着将作监的安福门已经开始换防。
杜俊已经听到了同僚们在商议着明日午间去平康坊喝一点。
杜俊有点紧张。
他想成为常何,想成为从龙之臣,想成为杜相般的人物。
可他又怕身死族灭。
造反之事就是生死的大事。
所以,他想了一个很周密的法子。
一旦太极殿的喊杀声经久不散。
那就代表着可能会失败。
自己就带着人大喊着去平叛。
一旦太极殿喊杀声很快散去,那就代表着事情可能会成功。
自己带着人跟上去助威呐喊,占据功劳。
杜俊深看了一眼天色深吸了一口气。
在立政殿的大殿里,小龟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失去了往日的兴奋劲。
他知道眼前之人是父亲。
可父亲这个人对他而言还是陌生。
聚少离多的日子让小龟和颜白不熟。
望着眼前身材高大,又那么黑的父亲。
小龟还是没法和脑子里面的那个人重合到一起。
母亲说,父亲是一个儒雅的人,气质儒雅。
可眼前这个人和儒雅搭不上边。
浑身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想要远离的气息。
冰冷、生硬,亲近不起来。
李二望着浑身不自在的小龟,然后冲着颜白笑道:
“怎么样,我养的孩子不错吧,看看这身子骨,像一个健壮的小牛犊子。”
颜白有些无语。
小龟一直在跟着窥基打熬身子。
这身子要是不壮实,那岂不是白练了。
李二说罢,又看着裴行俭道:
“你当初也是我这么养的。
可惜那时候忙,照看你的时间少,若是不忙。
你的成就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裴行俭闻言不停的磕头。
把李二感动的眼眶红红的。
这些年裴行俭私下里拜见李二一直都是磕头的。
十岁之前的养育之恩就是活命之恩。
这个恩情裴行俭一直都不敢忘。
也正因为如此,李二对裴行俭格外的信任
私下里不止一次的说这是他的半个儿子。
裴行俭可能会犯错,但绝对不会造反。
说了这些,李二又看向了李厥。
望着又高又黑的李厥,李二是越看越喜欢。
眼神中透露着坚毅,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站在那里已经有了帝王的气象。
这是经历战火磨炼出来的气势。
久居深宫是养不出来这样的人。
李象和其一对比,就知道差距在哪里。
“现在就看辽东了。
高句丽一定,在往后的七十年内我朝周边就不会有什么大战。
百姓也有了休养生息的好时光!”
颜白闻言笑道:
“陛下放心,英国公一定能行。
臣觉得今年年底之前辽东那边的好消息就会传来!”
李二笑了笑,望着颜白笑道:
“知道薛之劫这几年运回来多少头耕牛不?”
“两千?”
李二伸出手掌,开心道:“五千!
这些牛朝廷都养着。
这几年光是生小牛犊就给我大唐整整增添了一千多头!”
“有了七十年,再有了这些牛,我大唐户数会一直往上增长。
长江以南的大片土地就能开发了!”
李二眉宇间全是得意。
大唐最大的问题是国土面积太大,人太少。
打下来的国土没有百姓去垦荒,没有官员去管理。
一转眼就又成了其他部族的领地。
李二不满足他们每年的岁贡。
李二就如老农一样,想把打下来的地死死地拽在手心。
传给后代。
只要在接下来的七十年里人口翻一翻。
这些问题不说迎刃而解。
但最起码也比现在好上百倍不止。
李二颇为开心,颜白想说些任重道远的“风凉话”。
但此时此刻颜白也不愿去做那大煞风景之人。
陪着李二一起傻笑着。
“孙儿怎么看呢?”
李厥笑道:“孙儿和祖父看法一致。”
李二得意的瞥了一眼颜白,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真想饮酒,可孙神仙不让我饮酒,皇帝的身子又不好,真是煎熬啊!”
就在李二感叹怎可无酒的时候,小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低声道:
“陛下,皇帝请诸位去太极殿!”
李二眼睛一亮,站起身淡淡道:
“好戏上场了,闹剧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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