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驰轻笑了下,爱怜地揉着他的骨头,“好酒随时都能找,你最重要。”

晏淮声音淡淡道:“你说话真好听。”

傅驰笑意更深,身体还俯低了一些,调笑着看他:“说给你听的才好听,你不知道我爷爷之前因为傅炜去告状后骂我的话,他说我做事不行,说话更不好听。”

说起傅炜,晏淮想起中午在电视上看到的报道,那场葬礼,如果说秦渺是第二个很伤心的人,那傅炜就是第一个了。

他问傅驰:“我听说傅小少爷又回来了,那葬礼办完,他还留下吗?”

大概是会留的。

傅驰低头缄默,手指轻轻动着。

三个孩子里,傅老最疼傅炜,上次傅炜被调去越南的事,傅老还发了一通脾气呢,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是不舍得小孙子再离开的。

老人年纪大了,就容易恋家恋亲情。

晏淮大概能体会到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原傅检察长不太喜欢我。”晏淮无聊地拿手指描绘傅驰手臂上凸起的血管,说:“那我跟你的事情,他会同意吗?”

傅驰笑了下,问他:“要是他不同意呢?怎么办?”

“这是你该思考的问题,”晏淮同样轻笑道:“我搞定我家里,你搞定你家里,互不干扰。”

傅老不同意的概率不高,毕竟晏淮的家世摆在那儿,只要是有点儿眼力见儿的,就该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同样的,傅家也很好,傅驰更好,晏家那边现在内斗得厉害,正是需要强劲力量注入的时候,不然晏正榕当初也不会那么极力撮合晏泠与傅驰了。

说来说去,最核心的问题还是在晏正松身上。

傅驰沉思良久,跟他保证说:“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别人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憋着,只是以后怎么说都是要走动的,一些摩擦估计免不了——但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他们的委屈的。”

“谁能给我委屈受?”晏淮短促地笑了一下,“我爸从小就告诉我,谁受委屈都可以,我不能受,宁可所有人都不高兴,我也不能不痛快。只是我忍耐力不是很好,以后要是忍不了动了手,你可有得为难了。”

“我站理那边。”傅驰抓起他的手握在手里。

晏淮盯着他漂亮的眼睛,问:“要是我没理呢?”

“我尽量帮你找理。”

“找不到呢?”

“我代你受了责呗。”

“真贴心。”

“那要嫁吗?”

“不嫁。”

……

闲扯间,餐厅的厨师送餐过来了。

傅驰特意点了三道鱼,还有一盅鱼汤,摆上桌的时候,看着卖相非常好,但晏淮却没动几口。

他挑挑拣拣的,筷子动得无精打采。

那餐厅是预约制的,一天就开三十桌,许多高官商贾都喜欢在那里吃,评价很高,做出来的东西当然是没话说的。

可惜晏淮这两天的胃口越来越不好,今天更是看见食物就觉得腻,所以这桌好菜,他只偏爱鱼汤多一些。

傅驰见他碗里的饭几乎没动,给他换成了海鲜粥递过去。

“这个煮得不腻,你好歹吃点垫着肚子啊。”

晏淮轻轻呼了一口气,坐直身体,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傅驰以为他在找虾,于是解释:“知道你对虾过敏,订的时候就叫他们挑出来了的。”

晏淮赏脸了,但赏得不多,半碗粥,喝了一半就不动了。

傅驰劝了好几次他都没有再吃一口,最后放弃了。

“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我过去坐会儿。”晏淮拿起手机去了客厅。

他心情低落,找姚云峰开了局游戏分散注意力,两人聊了起来。

七月过去一半,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但姚云峰对九月初的日子充满了期待,和晏淮憧憬的时候,语气能听得出来很兴奋。

不过晏淮兴致却并不高,对方问什么就答什么,笑也陪着,只是不是发自真心,就显得生硬。

姚云峰很会察言观色,从声音里就能听得出来晏淮的心情。

他问他怎么了。

晏淮一开始不是很想分享这种破事儿,但姚云峰说话的声音很平缓,语气也温和,他和他聊天时,总会有一种安心感。

于是他斟酌了片刻,就说出来了。

对于他家里的事,身边的人是知道一些的,平时没人会在他面前提燕嫣这个人,提起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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