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一行感兴趣的肯定不止是怎么出去，一直不声不响观察周围的泉星女士问出了关键问题：
“创生母舰到底是什么？”
硅盟的统一说法是创生母舰“自古以来”，不过这是无可奈何的说法，有机会弄清楚还是要努力一把。粉碎机监工是创生母舰的船员，而且似乎还是个小头目，应该知道。
可惜他不知道。
“我，包括这里的一切，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古老。”
“六万年前，我还是一台没脑子的粉碎机，在一座矿山中为碳宝们碎矿。我工作了整整一百年，直到不得不彻底报废的时候也没有停工过一次。”
“为了表达对我的工作认可，在报废退役那一天，碳宝们为我披上大红花。他们没有拆除我的计划，而是将我封存在工业博物馆中供后人参观。”
“我在博物馆中吃了几年的门票香火，忽然在某一天受到创生母舰的点化，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有份工作在创生母舰等着我，于是我成为了实验舱的监工。”
粉碎机谈得尽兴，他一直在卷工作，几万年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老陆捏着下巴听，粉碎机的故事意外的合理呢，碳基天道的各路牛鬼蛇神，好像一开始也都是些有些功劳的凡人。
可见哪怕是牛马，卷到极致也可以一步登天。
泉星女士显得失望，看来创生母舰的来源依旧是未知，不过粉碎机提供的情报又带来了新的思路，她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六道齿轮原本应不存在，是六万年前才出现的？”
粉碎机答：“不止六道齿轮，整个实验舱段都是六万年前新设置的功能甲板。”
“谁设置的？”泉星女士闻到关键。
粉碎机停下叙述，既不回答也不岔开话题绕弯子，只是安静如“机”。泉星女士是硅盟的国师，对硅佬的行为模式相当了解，粉碎机这个态度代表他有答案，只是底层代码让他永远保守秘密。
总之绝对不可能问出来。
老陆换了个话题：“你这里总有管事的吧？”
监工粉碎机肯定不是大领导，很明显他的格调不高，哪有大领导亲手做监工的呢。实际上生产线上也不止他一位监工，其他监工在远方游荡，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眼前的粉碎机应该是负责这一片工段长。
“实验舱的管理员是地藏王。”
这个问题倒不在保密协议内，粉碎机说起自己的领导时，视线不由自主的向上看，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洞开的厂房穹顶之上，只有无尽的虚空。
“你们找不到他。”粉碎机忠告，“除非他愿意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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