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受命于君前,则书于笏!

说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个多功能的记事本。

而且,这玩意儿是挂在腰间的,用一个布套子套上,等同于文官佩剑了。

同时,这玩意儿的规矩也多啊。

中宽三寸,笏长二尺六寸!

不少身子骨比较好,同时脾气比较暴躁的文臣,在朝堂上打架的时候,没少拿着玩意儿当凶器。

毕竟,这玩意儿抽人格外顺手。

而材质方面,呵呵,五品以上的,可以持有象牙笏板,五品以下的,没资格持笏!

当然了,也有家境不咋地或者糊弄风雅的拿竹子笏板的。

可在胡大老爷这儿,那自然是象牙,还得是古董象牙笏板。

这可是从唐代流传下来的。

贼讲究!

双手捧着这块笏板,胡大老爷双目微阖、身姿挺拔的站在了堂中。

固然这陡然间把他叫出来有点出乎意料,可他在乎个屁!

咋地?

你们这禅位的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不少人都已经单独谈过话了,你朱元璋总不能今儿个玩楞的,不禅位了吧?

你要真有这胆子,老子也佩服,陪你又如何?

可惜,朱元璋没这胆子,他看着站在堂中的胡大老爷,轻声道。

“惟庸,有段日子没见着你这么齐整的站在堂中了,咱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算算的话,咱俩相识得有快三十年了吧?”

胡大老爷举着笏板拱了拱手:“回陛下,臣与陛下于至正十五年相识,而后一路追随陛下,至今正好三十年!”

“至正十五年?”

“呵,好长时间没听到这年号,这猛然间差点没想起来!”

“是啊,咱俩都一块儿搭伙三十年了,咱也该走了!”

“再不走,上上下下都该嫌弃咱了!”

朱元璋这话一出,朱标当即躬身喊到:“儿臣不敢!”

这话他必须喊。

不喊咋办?

其他人可以有这心思嫌弃嫌弃老朱,可他要是有这心思,那特么叫忤逆、叫有篡位之心。

而胡大老爷则一脸淡然的点点头。

“回陛下,于臣看来,其他人嫌弃不嫌弃的,臣不敢担保,但陛下自凤阳起兵到如今已有三十余年了。”

“这辛辛苦苦、风风雨雨这么些年,也该歇一歇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既然陛下一直亲自培养太子这么些年,也该放手了。”

“扶上马,送一程,才是保障我大明皇权平稳交接最好的方式!”

嘶……

不少平素里跟胡大老爷接触较少的官员,这会儿直接当场到吸了口冷气。

娘咧,胡爷就是胡爷,真敢说啊。

关键是,这种场合,直言不讳的就说禅位的事儿,你这多少有点逼宫的意思了吧?

可高坐上首的朱元璋却不这么觉着。

他反而觉着胡大老爷靠谱、坦诚。

“惟庸啊,还得是你啊!”

“别人只关心咱杀不杀官儿、拨不拨银子、啥时候死,可惟独你,会关心咱累不累!”

“就冲着你这关心,和咱们老兄弟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咱为你准备的这份旨意,值了!”

“胡惟庸,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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