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好提到苏虞意的伤心处,她垂下眸子,眼角微微泛红。

拾春见了,心里闪过一丝心疼,连忙又安抚道:“小姐莫要伤心,将军在战场上素来所向披靡,这一趟过去,不出几月应当又要回来了,到时候拿了功勋,皇上还有大把的赏赐呢。”

苏虞意的心里装着事,也无心听这些安慰的话语,只淡淡嗯了一声,便进了里间。

净了身后,她命拾春将头发散了,预备午睡前,陡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喊来了拾春,道:“蓟州寒凉,你去帮我备一块上好的绒布来,我给爹爹做个护膝。”

拾春应声退下,再回来时,端来了一块藏青色的布匹,另外个托盘,还放置着一团整洁柔软的棉花。

想到爹爹就快走了,苏虞意再无睡意,便爬起身来,一件件重新穿好了衣裳。

说起手工活,府中上下无人比拂秋更擅长。

苏虞意让摘夏喊了拂秋过来,帮她选了个大气的款式,又学起拂秋所教的针脚,细密的缝着。

有着拂秋的帮忙,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便做好了一对护膝。

苏虞意是想着做一双送给父亲,若是弄脏了,还能有个更换。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拂秋看一眼窗外,咬去线头,体贴道:“小姐,要不明天再做吧?仔细伤了眼睛。”

因长时间盯着针脚的缘故,苏虞意眼睛的确又酸又涩,便点点头,将手中的针线放了下来。

趁着这时,拾春命人布好了晚膳。

天气严寒,因此厨房特地熬了一锅老鸭汤,苏虞意才喝下了一小碗,便感觉身子暖呼呼的。

屋里炭火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用完晚膳后,苏虞意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晶莹细密的寒。

将桌子撤净了后,苏虞意靠着塌上坐下来,只听见外面寒风呜呜吹着,突然想起隔壁房里的谢书礼。

她犹豫片刻,问道:“礼哥儿今日可按时服药了?”

拾春看一眼苏虞意,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难色,“我特意去看了两三回,负责照顾他的婆子说,礼哥儿今日一直睡着,如今还未醒来呢。”

“一直睡着?这怎么能行?”

苏虞意一双柳黛眉,顿时蹙了起来。

礼哥儿情况总不见好,便是喝了药,也总是哭哭啼啼的闹着,如今不吃不喝下去,恐怕都要撑不了多久了。

思及此,她站了起身,对拾春道:“带我过去看看。”

拾春看着外面墨黑的天色,本想劝劝苏虞意,可想到自家主子的性子,还是忍了下去,拿来身后的厚披风,给苏虞意系得严严实实。

临出门前,还不忘让人给苏虞意拿来一个滚热的手炉。

不过几步之遥,苏虞意便到了东厢房中。

房间内弥散着一股药味,往四周望去,总有一股暮气沉沉之感。

苏虞意走到床前,看着垂首发愁的婆子,不由轻声问到:“礼哥儿状况如何了?”

婆子愣了一下,接着看到是苏虞意,才慌忙起身行礼,回话道:“回夫人的话,今日礼哥儿一直昏迷着,到现在还未醒过来呢。”

苏虞意轻吸了口气,“药呢?总得想个法子让他喝下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