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顺着周清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哥正从那位仙师的住处走出来。

手摇着一把花鸟鱼虫玉竹骨扇,高冠博带,锦袍飘飘。

周清看到那年轻公子,秀丽脸庞顿时一冷,正欲说话,但有人比她更快。

只见周海一个闪身将姐姐周清挡在身后,朝那个年轻公子怒目而视道:

“范通,你要干什么?枉我爹当年那么帮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那个叫范通的年轻公子闻言轻蔑一笑:“忘恩负义?”

不等周海反驳什么,范通直接转身面朝凉亭内众人朗声道:

“各位兄台、道友,既然咱们有缘相遇在此,又碰巧听到我们之间的恩怨,那我今天不妨开诚公布与大家说一说。”

人都是爱八卦的。

看到凉亭内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注视过来,范通很是满意。

他将折扇在手上轻轻一敲,指了指周海周清兄妹这边,高声道:“我来自西柳岛,与他们永定岛算是多年邻居。”

“前些年,永定岛主,也就是他们的爹凑巧帮了我们西柳岛一个小忙,我和我爹很感激,一直铭记在心,想要报答他们永定岛。”

“但是呢,那个时候的永定岛在二十四下岛中排名第五,看不上我们这种排在末尾的小鱼小虾,一直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回报。”

“后来,永定岛主周延年为了几个不相干的渔民出海寻死,再也没有回来。”

“没了周延年在的永定岛,开始江河日下,很快就没了以往的气阔和傲气,甚至即将面临被除去三十六岛之一的名号。”

范通停了一下,看大多数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他更是自得道:“前些天,永定岛不巧遇到些天灾人祸,岛上快要过不下去了。”

“恰逢永定岛的人求上门来,我爹呢念着当初周延年岛主的帮助,也不计较他们当时瞧不起我们这茬,给了他们许多物资,还帮他们想了个办法。”

“可谁知呢,这周延年岛主的一对儿女非但不领我们西柳岛的情,反而在我们西柳岛闹腾起来,说我们西柳岛忘恩负义。”

“他们这一闹腾,惊跑了我们西柳岛的客人不说,还将西柳岛的脸面踩在地上反复践踏。”

“但没关系,我们西柳岛的人向来大度,不跟他们永定岛的人一般见识。”

范通顿了顿道:“本来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不曾想,这几个人不念着我们西柳岛的好也就罢了,今天在这仙师驻足的青侠岛,居然还敢大放厥词,污蔑我西柳岛忘恩负义。”

范通得意地看了周清周海兄妹一眼,悲愤道:“诸位兄台、道友,你们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范通说完,亭子里的人一个两个看向周氏兄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确实有点过分了啊这永定岛。”

“是啊,你不过是当初帮了一个小忙,指不定人家当时压根不需要帮忙。”

“说得是啊,当初发达时瞧不起人家西柳岛,如今落魄了又厚着脸找上门去。”

“搁我都拉不下这张脸。”

“你就一平头老百姓,人家可是岛主府的,你的脸再厚能有人家厚?”

“确实确实,能坐稳岛主的,都不是啥好东西!”

“嘘,说话小点声。”

“哎,我晓得,我晓得。”

……

“你放屁!”

周海怒气冲冲走到范通面前,一张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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