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武馆二十三家,星罗棋布在西京城中,从繁华到贫居,皆有。
嚼一根油条,从东走到西,走出了一双泥泞的裤脚,但青年的脸上还是意气风发。
青年名平之,姓林,今日出门,乃是为了武事。
闭门造车一月,也是该出来活动筋骨了。
更要看看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刚下过一场秋雨,街上穿短衫的少了一点,可还是有人露着自己的精排在街上急匆匆地走着,他们皮肤较深,仅穿过膝短裤,草鞋一双,正要去卖力气。
当然,除了讨生活的,还有意外闯入这条街的少爷小姐,不多,两三个,但穿着在这里太扎眼,所以很容易就发现。
另外,扎眼的还有竹帮痞子,正在收保护费,个个穿黑衣黑裤,腰上别着斧子,斧子的末尾有一根绳子穿洞过,绑在他们手上,这是担心有人抢了斧子。
余下者就是普罗大众,面容麻木,虽容貌不一,但不细细扫一眼便觉长得一样。
林平之在这群人中,既不是少爷仔,也不是地痞流氓,更不是无衣苦力,但他更扎眼,而且他高大,他浑身是肌肉疙瘩,走起来龙行虎步,就是那些地痞也只会绕道走。
武师!
这就是林平之的身份。
嚼掉最后的油条,林平之吐了一口浊气,目光扫过那些黑衣黑裤,啐了一口。
对于那些黑帮地痞,林平之深恶之,但他也知道这些人收保护费他拦不了,不是因为竹帮势大,管着五条街,会员三百,而是因为竹帮确实在“保护”街上商户,使商户们只被竹帮收一次保护费。
而西京城的有些街道,商户可能得被好几个帮派收一遍又一遍保护费。
这个世道。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间高门前停下,
厚德载物!
门户上的匾额黑底金文四个大字。
“嗯,字不错。”林平之低语一句。
……
一间茶室中,茶水新添,但三人未饮。
一人断发黑衣,蓄着大把胡子:“此番文公南下,还需两位师傅多担待着啊。”
一人暗红长袍,脑袋圆圆无一根毛:“何某定护文公周全。”
一人白衣白裤,长发束冠:“在下舍了一身性命也会保护好文公。”
正在三人说话之际,忽然有一串急促的脚步闯进来。
此地主人,也就是那脑袋光滑的男人站了起来,面上有三分恼怒:“出去!”
来人脚步停顿,可事情似乎很紧要,就在门前呼唤道:“师父,有人来踢馆!!”
嗯?
余下两人却觉得此事不对劲。
“哪个衰仔?!这么大胆!敢来踢馆?老子混天霹雳手的名号都白叫了吗?啊?!”光头怒火更是高涨。
“说叫林平之,听口音是北方来的。”徒弟怯怯道。
“小赤佬,想来碰瓷闯名声吧,你们出个人,把他打出去。”光头走离茶桌,喝叱着徒弟。
可徒弟却呜呜几声,然后说道:“师父,门口的狮子…被他……”
“山北林平之,久闻混天霹雳手大名,特来请教。”
咚!!
忽然,一声沉重的响声在外头的院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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