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里,梁琼一直靠着她爸爸妈妈会来救她的信念撑了下来,可刚才那些人的话,分明是她爸妈也不要她了!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的全身,梁琼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感到绝望。
忽然,有人用脚尖勾了勾她的手臂,恶声恶气道:“喂,你爸妈不要你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那人狠狠啐了一口,“妈的,晦气!跟条死鱼一样。”
“算了,再等等吧,三万块不是笔小钱呢,说不定正在凑呢。”有人说了一句,宽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除了梁琼。
因为梁琼太了解她妈妈了,如果她妈妈想要救她的话,就算没有那些钱,她也不会一直不露面,而是这么风平浪静的,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么平静恰恰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她的爸爸妈妈,真的放弃她了。
像是曾经她逼迫他们的那么多次。
梁琼绝望的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滚落。
她好像喊了好多次“狼来了”,这次“狼”已经将她吞之入腹。
“找什么医院?!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你们明明收到了那些人寄来的照片,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们把钱给了我就能回来!我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你日日夜夜都看着,直到死为止!”
“你什么意思?”梁琼怔愣在原地。
梁母看着她吃面的动作,眼泪又掉了下来。
“云禾!云禾!你出来!”
三人同时被带进局里,傅锡由于伤势过重,被紧急送往医院,但他依旧在路上强撑着说明了情况。
车辆的灯光打过来时,傅锡侧过脸微微眯了眯眼,想看清车里的人是谁,怎么会这个时间点来这里。
“别叫了,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梁琼笑的癫狂,丝毫不怕被其他人发现,她捧着自己的小腹,微微隆起的感觉如此令人安心。
她笑的似乎特别开心,大到诡异的眼睛弯的根本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傅哥你想什么呢?你都还没怎么我怎么会死?”
很快,梁母端着碗热腾腾的面出来,里面卧了两只荷包蛋。
“妈妈。”
她瘦了很多,曾经的衣服穿在身上晃荡着一点都不合身。
也在这一天,梁琼回到了梁家,她全身脏污,衣服破破烂烂,曾经一头干净漂亮的头发此刻已经发臭打结,乱糟糟的。
有点脑子,但是不多。
警笛的声音由远至近,一辆老式桑塔纳停在云禾家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穿警服的工作人员,他们神色凝重,看清地上倒着的傅锡时更加严肃起来。
但由于她曾经给了她的爸爸妈妈太多自己将要死去的心理建设,如今,他们似乎很平静的就接受了她已经“死亡”的现实。
但梁琼只是阴骘一笑,“救我的钱既然省了,那就把钱给我吧。反正罪我已经受了,你不会讲把这笔钱私吞了吧?”
尤其是……看到她骨瘦如柴的身体,肚子却凸起了一丝丝小弧度。
翠花枕在她的肩膀,低声呢喃,【你要走了吗?我舍不得你。】
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女人,小腿细的好似皮包骨,直到她全身都站在车外,傅锡才看清面前女人的身形。
并受到了表扬。
“那还废什么话?!赶紧把钱给我!”
凭什么啊?!
梁母指尖颤抖,不,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死去,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活着!
被他送给那些人的梁琼。
云禾也为梁琼耐心讲解,“咱们国家,一直都有报警台,去年十二月,正式更名报警服务台。”
考大学只不过是原主的一个愿望罢了,时间这么长,她顺手帮她完成一下。
那种眼神热烈又执着,烫的傅锡下意识别过脸颊。
曾经梁琼调查过云禾,所以她知道云禾的住址在哪里,半路下车她路过农具店买了一把杀猪刀,揣进包里,重新上了出租车。
温热的液体如黑夜里泼出来的一抹色彩,霎时间在傅锡的腹部蔓延开来。
梁琼依旧在笑,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但她依旧在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傅锡。
回到家后,云禾重新洗澡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多,她回到床上躺下,阖眼准备睡觉。
“你要钱做什么?”梁母神色复杂,根本来不及想梁琼的意图。
径直将所有钱全都捏在手里,梁琼眉毛皱的要夹死苍蝇,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啐了一口,“呸,穷鬼。”
随后她说明了情况,在此途中,梁琼已经被控制了起来,但她明显不甘心,不住的挣扎踢打。
云禾下意识看了眼腕表,但是夜色太黑,她看不清,不过估算时间,道:“有事情,找警察。报警服务台的出警时间是十分钟,但是这个时间一般会提前,我这里距离警局比较近。呐,这不是来了吗?”
“没弄死你,有点失望。”梁琼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与云禾对视。
有些人得知自己的成绩后情绪低迷,气氛沉闷。有些人则兴奋的骑自行车狂赶了十里路回家报喜。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机会。”她缓慢的朝云禾走了过去,为云禾讲解,“我呢,怀孕了,一会儿会找你拼命,如果你被我打死了,那是你活该。当然,如果你敢还手,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任何问题,你都是杀人凶手!”
她在那些人手里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才逃回来,她妈妈竟然快要将她给忘了?
不好吗?
傅锡只觉得浑身发冷,满目惊恐的望着癫狂的女人叫嚷着云禾的名字,之后开始用力拍打门板,上脚踹。
出了房间,进了客厅,梁母还没有从难过中出来,梁琼眉毛紧皱,“你还在卫生间做什么?你不知道很饿吗?你想饿死我吗?”
dao落在了门内,云禾轻飘飘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重新打开门走了出去,“呦,搞偷袭呐?”
梁琼瞬间抱着自己的手蹲下来痛到面容扭曲,但尖叫声被她生生忍了下来。
梁母指尖颤抖,眼泪缓缓坠了下来,她不敢想象那段时间自己的女儿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痛苦。
家里只有梁母在,经过了最初的噩梦,她现在的心情已经趋于平静,手上湿哒哒的,她往围裙上随意擦了擦便往外走,“来了来了,真是的,怎么又忘了拿钥……”
梁母内心复杂,手指抖的厉害,听见梁琼的叫喊声,她还是一声不吭的走进了厨房。
她赤着脚回家,手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梁琼笑的根本停不下来,笑着笑着,她的手伸进一早就打开的包里,寒光一闪,傅锡的手松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傅锡上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凶狠的目光几乎化成实质!
从前白嫩的皮肤上烙印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有一些看着新鲜无比,分明是这段时间受的。
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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