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棣反应过来，才急喘了几口气，一只手捂着胸口艰难道：“我老头子打了一辈子仗，打出来的疆域，就这么被他给扔了？！”
朱元璋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弃地万里啊......
之前看仁宣两朝的时候。
其实也提到过仁宣的缩边。
但毕竟只是一笔带过，没有陆沉讲述的如此详细，所以朱棣和朱元璋都没有在意。
现在一听详情，两人只觉得一阵急火攻心。
“那个混帐东西......”
朱棣牙都快咬碎了，眼睛泛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早知如此，我不如直接把皇位传给老二！”
“老二虽然爱打仗，但至少不会主动弃地！”
弃了安南，他还稍微能理解。
毕竟那里实在太远，难以彻底管控。
但没想到，那个混账居然连着京城北边的屏障都给弃了！
这岂不是让北边的瓦剌等部，能够长驱直下，直接进攻京城？！
还有河套，那么重要的养马地，居然说丢就丢了？！
朱棣越想越觉得怒火灼心，整个人一阵阵眩晕。
朱元璋此时也是眉头皱得极深，几乎挤成了一个‘川’字形：“弃地万里，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沉摊了摊手，解释道：“实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只能说，永乐时期的各项堪称壮举的举动，已经将国库给耗空了。”
“再加连年征战，百姓早已不堪其苦。”
“所以到了仁宣之时，只能执行缩边之策，为民生让行，给天下休养生息的时间。”
“说到底，实际就是没钱，说破天了也没钱。”
“要是再继续保持永乐时期的强硬对外政策，大明恐怕会被拖死。”
毕竟，那时候再打下去，朝廷恐怕连赈灾的钱都拨不出去了。
古代的农耕经济，实际是非常脆弱的。
一年不赈，十室九空，两年不赈，人烟灭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修养民生，仁宣两朝选择了缩边，将战争策略转为防守，其实可以理解。
听到这，朱棣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陆沉继续道：“宣宗真正的问题，不是缩边，而是缩边太快，没有留下过渡的时间。”
“也因此，放任了北方瓦剌部坐大。”
“为后面，埋下了真正的祸根。”
朱棣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只能长叹一声。
就像陆沉说的那样，没钱，说破大天了，也是没钱！
“是我老头子的错......”
北征，下西洋，修永乐大典，迁都，通运河。
每一样，都是花钱如流水。
然而这时，陆沉却摇头道：“仁宣没钱，最大的问题可不是永乐时期的花费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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