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来,剑身上有一行字,不认得。

但凭直觉,他认为这把剑大有来头,于是尝试着释放精神触须,去感知、解读那个文字。当精神与文字接触的瞬间,一个凌驾于文字上的信息通道反馈回一条信息,“沸腾的仇恨之心:哈卡莱战刃”。

哈卡莱战刃……这是血神哈卡体系里的武器,怎么会在沙德拉幻影的体内?

当联想到信奉哈卡的邪枝巨魔总是攻打信奉沙德拉的枯木巨魔时,瓦里安确信,这是哈卡系的巨魔在刺中沙德拉时,留在它体内的。

瓦里安认为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此时是兴奋的,因为总算有了件真正的神器。这件武器应该是荆棘谷祖尔格拉布的哈卡所有,在游戏中为了区别强弱程度,划分了级别,而这把剑在60级以下是无敌的,它因特殊的铸造材料和魔法加持,会带有极高的爆发力,提高使用者挥动武器的速度,宽大怪异的剑身,也提供了类似盾牌的防护能力。

可惜的是,这是副手武器,但足够用了,自己在鹰巢山还留着法系的聚焦之剑,而这把哈卡莱战刃正好作为副手。

瓦里安嫌弃地看了眼祖拉雷克那把双手斧,“嗖”地扔在一边。

此时,神庙台阶上的打斗停止了,他们震惊地看到这个老头子巨魔竟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杀死了沙德拉幻影,这怎么可能?这是需要几十人合力才能制服的庞然大物啊!

诺丝和索丝回过神来,兴奋地大笑着,向台阶下蹦跳着跑来。她们感觉瓦里安站在正义一边,而正义是无敌的,她们根本不屑再与老顽固翼特纠缠。

翼特发懵的脸上眉头紧锁,他认为不会有人打败自己的终极召唤沙德拉幻影,它代表着蜘蛛女王沙德拉全部的战力,怎么会如此轻易被击败?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信奉的神灵沙德拉本就不那么强力?又或许那个老巨魔比远古之神还厉害,这怎么可能?巨魔这种世间凡人,怎么可能超过远古神灵?

翼特茫然地向下走着,他感觉自己的信仰崩溃了,只剩下了躯壳,就像个行尸走肉。他奉为神圣的、高不可攀的天塌陷了,并被卑微的自己踩在脚下,导致他每走一步,心都在疼痛,每一步他都仿佛听到心脏被践踏的声音。

此时的瓦里安恰恰相反,他是愉悦的,他想起游戏中的法师,那一个个煤球似的火球术,而现实中的自己,却召唤出如此巨大的火球,这样的伤害或许超过一百个法师的总合。

刚才对沙德拉幻影的一击必杀,完全是碾压式的轰炸,甚至再减少一半的能量都可以成功击杀。

想到这里,瓦里安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熬出头了,只要再系统地设计一下,对什么职业、什么技能,采用什么套路去防守和攻击,那么在这险恶的艾泽拉斯,只要别招惹太强大的势力……他忽然想到,我是不是能迎战只知道物理攻击的奥格瑞姆了?

想到这里,他忽地怦然心跳,那么,洛萨将军可以不用白白死在黑石山了?一个独树一帜的艾泽拉斯是不是就诞生了?而且,这不是突然发生的异常事件,监控着所谓正常时间线的青铜龙,也不好分析在哪里发生的偏离,因为这个改变是渐进的……真应该问问克罗米,这里的监管机制到底是怎样运行的。

想到克罗米,瓦里安忽然意识到,龙类能变幻成任何生物的形态,再结合库德兰说这枚欺诈宝珠是在辛特兰绿龙身上得到的,也就是说,龙类的变身也是通过欺诈宝珠。他为自己这个推断而惊讶,难道就这么简单吗?或许看似神秘的事情,原本就是简简单单的吧。

瓦里安满意地将哈卡莱战刃插在腰带上,然后看向两只小鸟般的巨魔姐妹奔来……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变回瓦里安的样子,否则岂不更把她们兴奋坏了?他摇摇头,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一直蹲在湖边的漫步者维瑟哈特,他目击了瓦里安与沙德拉幻影的战斗全过程,这让他陷入迷茫和思考,眼前这个看起来老迈的家伙,根本不像巨魔种族,他会用各种奇怪的法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抬头观察祭坛下来的三个枯木召唤者,前两个女人已经明显失去了阴暗的气质,后一个像是死了家人一般愁眉不展,这些人,都不正常了。一定是眼前这个家伙,他会妖术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攻防法术。在这个广袤的辛特兰,会妖术的只有一个人——邪枝部族的首领:邪恶女祭祀海克斯!

没错,这个老巨魔,他一定是海克斯的手下,才会这么厉害,才会施展妖术迷惑了天真的诺丝、索丝,以及打击了枯木部族最坚定的沙德拉信徒翼特,才会着急打探麦金领袖的住所。

想到这里,一切阴谋都变成了清晰可笑的伎俩。维瑟哈特缓缓起身,“为了枯木部族的延续,为了麦金巫医的安全,是时候出手了。”

他疾速抽出后腰带上的两把精致匕首,盯住瓦里安的后背,嗡的一声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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