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的力量很大,周尘被摔在墙上,骨头都要散架,传来剧痛。
但他此时僵硬的神经,却完全忽略了疼痛。
脑海宛若被雷霆给劈散,瞪大了眼睛,难以回过神来。
父亲......在大夫人的寿辰上,下毒!!!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太具有冲击力。
“那我父亲...他怎么样了?”周尘浑身麻木。
陈敬生冷冷的说道:“你父亲,除了死,他还有什么路可走?!”
“哪位嫡孙贪玩,抢了大夫人的参汤来喝,瞬间就惨死,无力回天。”
“你父亲当场被揭穿,在寿宴上仰天大笑,狂妄至极。”
“说什么,这是武安侯和大夫人欠他的,他的母亲,妻子,当年就是被毒死,他却苟活了下来,这一口气,憋了几十年,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这一天。”
“他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武安侯一掌拍成了碎沫,形神俱灭。”
“他真该死啊!!!你知道他这么做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一直以为你父亲是个酸儒书生,说话低声下气,像一个卑微的小鸡仔,却没想到他这么狠,这么疯!”
“我怎么都想不出,他那来的胆子,敢这么做!”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件事情!”
“他给我们全家带来灭顶之灾啊!”
“那个送你到南街胡同的送菜佬,已经被抓了,现在被关在锦卫门的死牢中!”
“锦卫门的死牢,那是一个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就算能活着出来,也会变成疯子!”
......
陈敬生说到最后,低声咆哮,脸色涨的通红,压制不住的恼怒,同时,还有一点惧怕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他本以为周意应该是打算趁着侯府宾客人多眼杂的时候,不引起太大动静,偷偷跑出城。
然后和儿子一起团聚,去偏僻乡下地方生活。
事实上,周尘也这么认为。
他也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狠!
他想到以往在侯府里,父亲被姨娘们打压,被大夫人一口一个贱种,都是低着头,闷声不吭。
做错了一点事情,就被爷爷武安侯,让下人打得皮开肉绽。
就算如此,每次回到院里,他都是强撑着微笑,说话温文细语。
原来,在平静的外表下,父亲内心里竟然是这么一个狂野的人!
他这些年究竟承受了多少委屈,藏着多少怒火。
一个人挡住了侯府所有人对他们父子的恶意。
自己始终受到父亲的庇护,没有被侯府的勾心斗角环境扭曲了心灵。
周尘瞬间泪崩,眼泪哗啦啦的奔涌而出。
父亲那挡在小院门口的瘦弱背影,外面是侯府人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一个人撑住了他的年幼时期的画面,瞬间如河水般冲刷在他的脑海。
他难以承受,只觉得喉咙一阵蠕动,不住的干呕。
一只手靠着墙,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再想到,寿宴上,父亲被爷爷一掌拍死于众多大人物面前,身体破碎的画面。
恨意顷刻间决堤,他双拳紧握,悲恸与怒火交加,青筋直冒。
“周天雄!!!”
周尘咬紧牙关,低沉的念叨着武安侯的名字。
奶奶,母亲,父亲,都惨死在侯府。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到武安侯的面前,将这个大乾武圣,用摄取能力,直接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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