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断了气,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是一个平均身高的中年男人,他的皮肤有些脱水,不过整体看上去保存还算完整,像是刚死没多久。

而有些奇怪的是,他的遗容与当下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所展现出来的表情就像是坦然接受自己死亡的老人,安详且平静。

“鸟嘴医生...”拿破仑有些难以置信:“不,不可能,最后一个鸟嘴医生也已经是半个世纪的历史了,但是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才死了半个礼拜。”

亚兹摩挲着下巴:“他身边的衣物和用具已经相当陈旧了,他那根木制手杖都已经被白蚁蛀得千疮百孔了,说不定他就是半个世纪前的人。”

“没道理,这一点道理都没有。”拿破仑深吸了一口气,摇着头道。

他看不到灵魂,所以压根就不知道,这个被他认为是半周前死在这里的男人,此时就像是一只刺猬,浑身扎满了“水蛭”。

亚兹无法判断他究竟死于何时,但是可以肯定他跟这里的扭曲者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事实上,他现在很想让拿破仑跳下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事,这些“水蛭”会不会四散逃跑。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不准备冒险。

但是他在思考,如果那些扭曲者真是出于某种目的把他们驱赶了过来,那一定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意思。

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如果不是,他们只是碰巧发现了这具尸体,又碰巧这里没有任何扭曲者,这又是一个更坏的消息了。

因为这意味着外围的扭曲者只遵循本能,那么他们将再无平安逃脱的可能。

两者相害取其轻,亚兹只能推测他们能够找到这里一定有着某种原因。

况且这个世界哪来这么多碰巧,这么多碰巧撞在一块儿,一般来说除了阴谋还是阴谋。

“我下去检查一下。”亚兹丢下这句话,径直朝深坑跳下去。

“你疯了?”拿破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掉了下巴,立马就要跟上。

但亚兹阻止了他:“想要出去必须寻找线索,为此冒些风险是必然的,但是筹码不能压在一起,风险也没有必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你就负责帮我在上面看着,有什么动静你就直接开枪,只要别瞄准我就行。”

“这...好吧。”拿破仑只好点点头,做好了戒备的姿态。

亚兹先是检查了那些鸟嘴医生的道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那些鸟嘴面具中的草药也已经干成了渣,完全无法辨别是什么成分。

接下来,他又摸索起了这个男人身上的衣物。

亚兹几乎是咬着牙在动手,因为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蠕动着来来去去的“水蛭”实在是离他太近了。

虽然它们只能被看见,无法触碰,手掌穿过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不适,但是为了确保出现任何异动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亚兹全程都没有试图屏蔽这些东西。

可以说,这是一场视觉和触觉的博弈,唯一受罪的就是亚兹本人。

对他来说,这就像是正在试图咽下一坨粪便,只不过这坨粪便没有什么味道。

好在他的努力并非没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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