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索性懒得再想,事情终有水落石出之时,不明就里,还要绞尽脑汁,岂非庸人自扰。
“这段时间,你莫要逞能,也不知眼下阳谷县这方池子有多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武臣再次叮嘱。
二郎挠挠头,还是那般乖巧,满口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武臣照旧出摊。
如今阳谷县虽说是多事之秋,可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只要不逞能非得上去伸把手,还能给自己砸死?
平民百姓,只管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好,至于其他,滚他娘的蛋。
武臣前世也算得上半个斯文人,罕少口吐粗言秽语,可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张口骂娘,闭口鸟人,已几乎快成了口头禅。
而究其原因,一来是入乡随俗,这个世界水浒影子颇深,如若彬彬有礼,岂非格格不入。
再者,则是受二郎耳濡目染。
这小子瞅谁都是鸟人,张口就来,武臣成天听他在耳朵边唠叨,不沾染上这骂人的毛病,反倒稀奇。
而且骂起娘来,的确也是痛快,尤其是对那些蛮横无理,恨不能将其揍得满地找牙的宵小之徒,动手难免吃官司,痛骂两句,一肚子的火发泄出去,才不容易憋出病来。
“他娘的,你个鸟人,吃完了才说没钱,当你爷爷我好欺负不成!”
这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卖了恁久的炊饼,蛮横无理之徒终于出现了。
武臣也没惯着,都想来白吃白喝,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他毫不客气,怒声如雷,引得周围的人驻足旁观。
若是换做以前,众人只会觉得这是件稀罕事,这卖炊饼的武家大郎向来胆小懦弱,下雨天打雷,都能吓得跪在地上直求老天饶命,又怎敢与人翻脸,甚至破口大骂。
可自从被西门庆一脚踹趴下后,这武家大郎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精明强干,而且性情也与先前迥然而异。
忍气吞声?
不存在的。
尽管从未如眼下这般骂过娘,可阳谷县的人谁不知道,大郎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好欺负的大郎了。
当然,硬要欺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好生斟酌,能不能抗住武松那厮的拳头。
眼下见武臣大发雷霆,来往行人,小贩商主,并不讶异,兴致勃勃,看起了热闹。
哪来的泼皮,敢在武大的摊子白吃白喝,若是让武都头瞧见,免不了一顿暴打。
“后生,性命要紧,他弟是咱县赫赫有名的武都头,赶紧赔个不是,将饼钱付了,免得被武都头知晓,一番拳脚,让你下不来炕。”
有好心的婆婆劝道。
那想要赖账的家伙显然不是阳谷县人士,将这好心婆婆的话置若罔闻,被武臣骂做鸟人,也是怒气上涌,尖声说道:“乡野村夫,炊饼做的又脏又硬,硌得老子牙都快掉了,老子没让你赔银子,你就该烧香拜佛,还敢问老子要饼钱,你看老子这砂锅大的拳头,值不值钱!”
伸出拳头,在武臣眼前晃了晃。
被这般气焰嚣张地挑衅,武臣气笑一声。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你看我这拳头如何?”
武臣也抬起拳头。
那人一怔,随即面露蔑然,哈哈大笑,说道:“你个卖炊饼的下贱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比划,老子就算站在这里不动,让你打上一拳,也能将你拳头磕破了。”
“真的?”武臣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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