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岩身前站着一人,只见此人七尺五六的身高略显富态,身穿鸦翅青团领,腰系羊脂玉佩。头带一顶进贤冠,足踏珍珠履一双。一双眸子闪着精光,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的年纪,面露得体的微笑,不是别人,正是富甲天下的明朝巨贾沈富,沈万三。
李少岩并没有先见刘伯温,因为这种智计卓绝的人才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忽悠过来的,李少岩必须得准备好说词,相反沈富这种人更好收服。
李少岩目光阴冷,如刀一般死死盯着面前的沈富,心中不由暗暗赞叹,这沈富的卖相、气质绝对配得他大明首富、家资巨万的名头。
沈富被李少岩盯得浑身冷汗直流,不由开口道:“大头领...”
李少岩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沈富,字仲荣,本为南阳富豪,因黄巾之乱家破人亡,可有差错?”
沈富不明白李少岩为什么要调查他一个小头目,不由惊惧异常,颤声道:“大头领,小的...”
李少岩挥手止住沈富的话,沉声道:“仲荣,在逢杀军中如何?”
沈富不敢怠慢,道:“大头领对兄弟们没话说,连仲荣这武力低微之人也不曾抛下,当真是义薄云天。”
李少岩面色不变,沉声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可不是李少岩虚伪,而是系统说得清楚,哪怕召唤出来的人物也是有可能叛变的,而沈富虽然经商,但智力不低,不像黄巾士卒那么好骗,李少岩要他做的事又十分重要,容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仲荣能活到现在全凭大头领救护,若没有大头领就没有仲荣,哪怕刀山火海,只要大头领吩咐一声,仲荣定不皱一下眉头。“
“没那么夸张,但这件事也不简单,成,逢杀军下再无近忧,不成,逢杀军则有覆灭之危,可敢接手?“
沈富抱拳一拜,昂然道:“大头领吩咐便是,仲荣必当竭尽全力,死不旋踵!”
“好,我要你立刻在逢杀军内选取几十个机灵之人,随你到并州以北经商,把这草原给我画到舆图之。用等的羊皮,取腹背精华之处鞣制做成,再请手艺精巧的妇人把舆图秀到这羊皮之。最小要缩到村、屯一级,具体舆图的绘制我不懂,你请专业的人来做,山川、河流、树林、峡谷...都用特殊符号标注出来,具体尺寸你找专业人士商量,务必要细致,准确。待并州和草原的地图绘制出来之后,我还要一副天下全图,以及各州郡的舆图,最南包括安南、山越,最北包括匈奴、鲜卑,最西包括西域三十六国,最东包括高丽、琉球。“
沈富智力不低,当然知道舆图对行军打仗的重要性,在南阳的时候逢杀军就吃过这方面的亏,当下也不迟疑,道:“大头领放心,仲荣定不叫大头领失望!”
李少岩还不放心,又交代道:“这是个细致活,不要怕麻烦,小心无大错。舆图完成之后再找人延舆图确认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好。同时,舆图的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所有参与的人事后都处理干净,不要吝啬钱财,做事不要留下手尾才好。”
“仲荣省得,如今这世道,人命不值钱,花钱买命,不怕没人来做。”
李少岩叹口气,道:“人命贱如草啊!生意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说到生意沈富头头是道:“南货北运,北货南输,赚取差价,如此而已。”
李少岩略微思索片刻,抬头问沈富道:“生意的事,我不懂,全由你来做主,等会你去辎重队里看看,咱们劫回来的那些财宝之类的,用得着的全部带,还有一件事,情报,你有什么想法吗?”
沈富面露为难,道:“大头领,这...”
李少岩也好像知道自己要求的有点多,凝声道:“待我等的大军走后,尔派人在洛阳内建造或者收购一个酒楼,我不管你收买也好,培养也罢,弄一批风尘女子用来打探情报。选人的标准首先要忠心,同时不要告诉他们是在为谁做事,银子,不要省,我再派一些军中悍卒帮你,不论什么方法,明白吗?”
沈富低头沉思半晌,抬头对李少岩道:“李将军既然如此看得起仲荣,仲荣自当竭尽全力,不过这是个细致活,短时间内恐怕见不着成效。”
“不要事事都亲自去做,找些信得过的帮手,慢点不怕,力求稳固,洛阳的据点稳定下来之后再把酒楼开到大汉的所有州郡去,千万不要吝啜钱财,这些事做得成,付出再多的银子都是值得的。再者,请些老师,教导那些女孩识文断字、通书达礼、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不说样样精通,但至少得懂一样,其他的也有所涉猎。总之就是别人有的,我们也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们还要有。酒楼档次定高一些,这样才能接触到那些达官贵人,情报要好收集一些。要把酒楼做成洛阳最好的销金窟!里面美酒佳肴、赌博玩乐、美妓伶人,应有尽有,只要有银子,在里面没有买不到的东西,达不到的享受,这样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沈万三把李少岩说的都一一记下,咬牙道:“大头领放心,仲荣定当竭尽全力。”
李少岩也觉得自己给沈富压得担子太重,低声道:“先去准备并州的舆图,其余事先放放,不要担心,以后我自会找你来助你。”
“仲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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