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里亚点了点头。
从黑法老的论述来看,塔巴尔夫的确是个幸运到极致的家伙,从小富人命,成为贵族成为成为君主成为天使似乎都是那么水到渠成,甚至还迎娶了一位柱神化身所变化的美人。
但若是这一切都是那位化身刻意安排的呢?
里亚又不得不承认塔巴尔夫其实是个非常倒楣,倒霉到极致的天使。
在看到里亚的这番反应后,面前的“黑法老”笑了笑,面容与身姿皆是无比妖艳,其声音也是说不出地魅惑,完全怪不得塔巴尔夫会如此地为祂着迷。
“我以混乱为食,它们是本体的力量源泉,每当我们做出这样的恶作剧揭晓结果时都能感觉到极致的欢愉,呵……这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肤色偏深的女子轻笑着,伸出手指在眼角轻拭出亮闪闪的金色妆容,如猫瞳般碧绿的眼瞳内盛满了极致恶意,就像最惑人的绿宝石。
“我要去找祂了,您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的吗?”
“替我给他说一句话吧,就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里亚的身形不断收缩,他融入一团深不见底的黑雾中,随后黑雾消散露出底部穿着巴克利传统服饰的青年。
里亚将手杖随意在腰上一别,它自动化作了一条绳索系在他的腰间。
而小史瓦尔也扑闪着翅膀悬停在里亚面前伸出前爪,里亚想了想,伸手和它击了个掌。
“咕!”
小史瓦尔非常高兴地落上他的肩膀。
而四周被召唤的旧日虚影随着里亚将面具摘下消失不见,唯独黑法老变化成的女子仍旧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
祂指向不远处因为目标丢失而变得不知所措的“塔巴尔夫”:“这个家伙应该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里亚也注意到了复制品庞大的身躯,就像一尊长有八条手臂的沙之巨人,这或许就是真正的塔巴尔夫想要蜕变却未成功的模样。
它没有生命,如果不是里亚的操纵,它根本不会做出任何动作,就像当初被他复制出的石头。
但就这样将其丢弃也过于浪费。
“既然我能将它制造出来,那从本质上来讲,它和真正的失去生命特征的塔巴尔夫没有任何区别,就连身上的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也一模一样。
我想,就算是它侍奉的那位神祇,姑且也认不出它和塔巴尔夫的差距。”
里亚在原地踱步:“若是座下天使出了问题,祂的主模因必然会愤怒,这对于我的行动也是个麻烦。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瞒天过海,让它神不知鬼不觉,彻底取代天使的位置?”
“有!当然有啊!”
“黑法老”笑容愈发灿烂,这个问题对祂而言简直是专业对口。
“让我来当祂的天使不就好了!”
这句话若是从别的什么人口中说出,里亚一定会认为那个人是喝多了在开玩笑,但对面的人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之一,而且是活生生的化身。
神祇的化身虽然实力不如本体,但也绝非区区天使可以比拟,大致实力稳定在模因一至模因零的区间。
按照“黑法老”的实力,骗过神的思维也并非没有可能。
于是在得到里亚的肯定后,“黑法老”对着他点了点脑袋,转身带着“塔巴尔夫”离开了。
说是带着,里亚也不清楚祂使用了什么方法将那庞然大物收缩得仅有一节手指高,在目睹祂的身影完全从眼前消失后,里亚才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
“父亲,您没事吧!刚刚的战斗对您的灵感损伤实在太大,灵感过低可是会……”
“你为什么在骂我?”里亚双眼空洞地盯着达勒斯,这句话瞬间让达勒斯一惊。
因为在里亚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它感觉史瓦尔的触手几乎要把自己捏碎。
“呵,开个玩笑,虽然在我的视角里你确实在骂我,但我还不至于分不清现实和这种因灵感损耗而促成的幻象。”
里亚随手把达勒斯扣在小史瓦尔的头侧,对它而言,这样的装饰无疑非常合适。
“等灵感慢慢恢复,这些幻象就会自己消失,接下来我要和城里的居民们谈谈苦修的事,中途可不能吓到他们。”
里亚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殊不知目睹过他残暴身影的人们早已对他敬畏非常,哪里敢把这位当成正常人。
故而他一回到城门,便看到一大群乌泱泱的民众对着自己跪拜,嘴里还念叨着乱七八糟的祷告词。
“泰坦,感谢您的救赎与庇护——您终于回来了,以后我们中将不存在任何奴隶!”
“自由,我们终于自由了!”
“赞美您,无比伟大的巨人!”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获救的笑容,甚至不少人眼角还挂着泪,但在里亚的视角里,那些人满脸狰狞,不断对着自己冷嘲热讽。
“你就是个彻底的疯子,败类,这里不欢迎你!”
“怪物,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不应该存在任何意识,你死了都比你活着有用!”
“你还想拯救人类吗?你甚至都不是人类,无论是超凡还是人类都不欢迎你!
“滚出去!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听着这些不断咒骂自己的话语,里亚微微眯起了眼睛。
正当达勒斯以为这人要生气时,青年却对着面前的众人抚胸行礼:“谢谢各位,但是不需要行这么大的礼。”
“我们的战争还未结束,在真正的黎明到来之际我们不存在任何喘息的机会……各位,接下来的战争,我需要你们所有人的帮助。
你们将有机会参与神战。”
“去死吧你,你是什么垃圾东西还在命令我们!?”
那些人边骂边站起身,里亚面色不改,对每个人都是一样地温柔。
他搀起自己面前一位年岁已大的老妇人,拍了拍她膝盖布料上的灰,老妇人恶毒地瞪着他:“可恨的臭虫。”
“不客气。”
里亚想起在恩得勒斯的居民们,他们并不喜欢行跪拜礼,由此也可以见到两国之间的文化差距,以及君主对人民们的压迫有多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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