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马和便被王妃传唤过去服侍朱高炽了。

道衍取来纸笔,开始抄起经书来。玄玄子拎着一壶酒,偶尔喝上两口。

毛笔字,道衍虽然之前练习过魏碑,但是只学了些体格,笔画流转甚是粗糙。如今有了这书法精通的加持,呈现的效果,似乎好了不少。尤其是行书,道衍看着甚至觉得有些大家风范了。

玄玄子在旁看着,“不想你这谪仙还能写几笔字,这点比那周颠强。”

“那周颠除却留下的数学题之外,可还说过哪些奇闻异事?”

“那也还不少,所说那仙界之人,以车代马,御器飞行,千里传音。诸多异象,令人神往啊。”

“只千里传音而已,无千里传象?”想来那周颠是比自己早了二十年穿越过来的。

“千里传音之术已是神奇,千里传象又是何术?”

“你我虽远在千里,却犹在眼前对视交谈。”道衍解释道。

玄玄子点头,“想来这仙界之术,是愈发玄妙了。不知可有那长生不死之术?”

“那倒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那易容术、整形术和变性术。”

“哦,那且说来听听。”玄玄子喝了一口。

道衍看眼下并无他人,“那先请师父帮弟子一个忙,弟子想求师父一幅字,临摹练习,以领悟太极之道。”

“太极之道,全看悟性,你既有心,我自当成全。”说罢,玄玄子接过道衍手中的毛笔,在那新铺的宣纸上,写了一首唐诗:

春风倚棹阖闾城,水国春寒阴复晴。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日斜江上孤帆影,草绿湖南万里情。东道若逢相识问,青袍今日误儒生。

借着酒劲,整幅字酣畅淋漓,不拘一格,笔锋绞转之际,时而圆润柔和,时而大胆凌厉;竖画飞白,从天到底,直下如飞瀑;继之以刚柔相济,绵密多情;而终于大气雄浑,观之回味无穷。

玄玄子所言非虚,这书法的劲道意气,全然就是一幅太极写意图。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怕是真就如此而已。

修仙的就是不一样,道衍内心感叹着,自己要学会这份劲力,恐怕没个十年八年,是做不到的。

好在有这书法精通的加持,想来加上自己的悟性,或许能早日掌握这其中的奥妙。

见道衍仔细看这书法良久,玄玄子又饮了一口,说道:“你且说说那易容,整形之术。”

“所谓易容,乃是选用仙界之胭脂水粉,面膜涂彩之物,改换容貌。若是传象,则再将其肤色、脸型再行点化,则东施便成西施矣。”道衍继续说道,“至于那整形之术,乃源于仙界医术之高超玄妙,可割肉削骨,截断取长,变肥为廋……”

“如此说来,岂不是人皆是潘安貂蝉?还有那变性之术又是如何?”

“变性之术,即男性变为女性;女性变为男性之术;亦是医术所致。”

玄玄子摇摇头,“性自天生,奈何变之?此术近乎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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