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沉默良久,愣是搜刮了一遍自己所有的记忆,才不得不一个目前看来最后可能性的猜测——
“……你是玄武吗?”
难得郁门主也有卡壳的时候。
景晏轻轻嘶了一声,轻声确认道:“我记得玄武不是个身高一米七八的女士吗?”
郁临微妙地抬了抬眉,何止,在她的记忆中,玄武本名玄青冥,是一個长发飘飘的红唇御姐,再怎么看也和面前的可爱小姑娘沾不上边。
但是熟悉的气息告诉在场的二位“新手父母”,这就是他们的故人。
只不过好像由于什么原因变成了小孩。
感应到门口的阵法已经快要撑不住,郁临踏步上前,半蹲下来,平视地看着玄青冥:
“告诉姐姐,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小青冥皱着脸思考了一会儿,才道:“血祭,想要重新压下被封印的东西,只有血祭可以。”
天真的童音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无端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郁临心头浮现不妙:“怎么血祭?”
玄青冥偏着头,一脸十分的不情愿:“要妈妈或者爸爸的血才可以,但是青冥不想失去爸爸和妈妈!”
小姑娘哒哒哒地跑到柜子后面,不知道琢磨了些什么,忽然又小步走到郁临面前,额头贴着额头给郁临传过去一段记忆片段。
那是完整的关于血祭的全部过程……
郁临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这不是普通的血祭,这是必须要以四神兽的血脉为引,剥去一身灵骨为代价才能达到的阵法。
按照这个流程走完,不死的可能性比买彩票中一亿还低。
毕竟这可是依靠一个阵法就能从根源上抵过原本四个大阵加上四镇物的威力。
景晏眼眸一沉,平时调笑的神情在这一刻通通不见,语气虽然依旧带着笑,但是眼中却全是认真:
“临临,这次你总该让我一次了吧?”
郁临翻了个白眼,笑着打破了沉重的气氛:“这次不用争着牺牲,景老师,这阵法光靠我不够,你也得上。”
景晏一顿,随后也跟着笑了,眼中全是释然和坚定:
“那看来我是有资格能和临老师‘死同穴’了。”
郁临转身看向快要撑不住的密室大门,嘴角微扬,明媚一笑:
“说不定我们都能活下来呢,万事皆有可能,别急着咒自己啊景老师。”
似乎是察觉到了郁临的心意,玄青冥探头道:“妈妈,我可以帮你和爸爸拦住他们。”
郁临半蹲下身,拍了拍玄青冥的头顶,感慨道:
“你要是以后恢复记忆了并且我那时候还在的话,大概会连夜追杀我们俩来消除你的黑历史的——所以就谢谢青冥小朋友帮忙了。”
显然,现在还只有五岁的青冥小朋友是听不懂郁临的前半句话的,她拉了拉郁临的衣角,脸上纠结:
“那……我还能再看见爸爸妈妈吗?”
郁临单手抵着下巴,轻笑道:“总会重逢的。”
下一秒,密室的大门阵法被彻底打破,佛了仙祛和组织的人都一齐冲了进来。
郁临抬手召出明玄扇,和景晏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避开主要人流。
景晏抽出清尘剑,剑招十分利落。
玄青冥举起白玉瓶,猛地朝地上一砸,顿时,强烈的灵力从瓶中涌出,以碎裂的瓶身为中心,一道十分庞大的阵法在地上浮现,顿时困住了所有冲进来的人。
郁临和景晏早有准备,逆着人流直接冲进了北方大阵中。
苍娄面色一冷,掌心凝聚着灵力朝着郁临攻去,却在半路被景晏拦了下来。
景晏嫌弃地看了一眼苍娄的面色,挑衅道:“苍蝇阁主,久闻大名啊。”
苍娄眼底的怒意更甚几分,阴鸷地看向景晏低声一笑:
“青龙……真没想到啊,你竟然是青龙。”
这边两人交着手,郁临已经冲到了正在崩溃的大阵中。
她单手折起明玄扇,用锋利的扇骨尖朝着自己的手臂猛地一滑,瞬间,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在瓷白色的皮肤上十分刺目。
鲜血顺着郁临的手指滴落到了地上,很快形成了醒目的痕迹。
郁临面色一凝,闭上眼,开始以灵力绘阵。
绘阵本就是十分耗神耗力的事情,更别提郁临此时还不断增加着血液的供应。
终于,灵光闪过,阵法在郁临脚下逐渐浮现。
而与此同时,景晏也牵扯着苍娄逐渐迈入阵中。
郁临用完好的手拿起明玄扇,一个旋身无缝衔接了景晏的位置,抬扇接住苍娄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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