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话只说到一半,就咽没了声悄。

人也被拉回现实之中,她原本潮红的面色,渐褪成一种难堪的白。

裴燃桌前是散乱的酒瓶。

他偏爱深色衬衫,今天却一身浅白,但无论哪种色调,他气质总是不近人情的。而此刻他领口解散了领带,有些松垮,一点不似平日作派。

他单手搭在额上,阖着眼,浑身都像是浸泡在浓烈的酒味里。

余烟后知后觉,口腔里泛着苦味,嘴角想牵出一点笑,眼睫却不可控的颤抖。

连脚步的挪动,都变得小心翼翼。

比起他醉糊涂后的荒唐,还不如当成她的错觉。

……

但玫金色袖扣异常扎眼,外圈是齿轮状,中间镶嵌机芯珐琅图案,十多粒彩钻点缀,泛着冷光。

余烟只觉眼角胀痛,每一丝暗涌的光彩,都在讥笑她的贪婪。

她不死心地轻碰,那触感又让她飞快缩回手。

手肘带倒桌上酒瓶,发生呯呯哐哐的声音。她有一瞬慌乱,胡乱去扶,裴燃却没有清醒的征兆。

余烟本该立马离开,一切淹没于无言。

但或许她也醉了,也有情难自禁的时候,她又半伏着身子,凑近,手停在他冷峻的面颊前,悬浮着描摹他脸部的起伏,比几年前更利落了。

说起来,从前两人交集那样短暂,对他的了解也不很多,且如今他也不大相同,但似乎无论隔多久,她还是会被这人的一切所吸引。

真是要命的、可耻的、压抑的痴妄啊。

她面颊重又滚烫,耳边几缕散发落了下来。

……

程秉言出来寻人,意外看到余烟还挺高兴,但当他跟在后头,追赶到门口时,他整个面色变得非常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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