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多少年?”柳先生无奈地问道,“天下岂有十天不变之饮食?五十年,的亏是真君出品,内含一丝仙道之气,你就不怕吃死他么?”
“所以你须知现在的你不过是刚刚踏上修行之路,需要脚踏实地,筑牢根基,方能广阔天地,大有所为。”
却见夫子放下遮挡面部的衣袖,端起手边的茶杯,吹了吹,说道,“你今日的课业如若完不成,三日之后,你还是得吃辟谷丹,我让桃夭喂你吃。”
所谓君子饿死事小,失节为大,读书人,要的就是硬气。
所有的关于天的字变为这十四个字流淌在李解心中。
李解看着眼前的桃花林不由有些惊讶,这是瞬间移动?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眼前天地二字环绕着自己不断旋转,李解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眉心一道白气冲入天字,李解瞬间觉得自己站在高天之上俯视着整个夫子府。
“过几日,有人带你离开此处,前往京都求学。”夫子道,“你需认真修行,不要坠了我人宗的名头。”
夫子和柳先生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然后默契的转过头以袖掩面。
“字之一道,博大精深,你还需要细细揣摩,每日观想颂文,不要懈怠。刚刚两次催动箴言,你的浩然气已经消耗一空。”夫子说道,“再给你加一条吧,每日睡前,沟通箴言,揣摩箴言之字用意,字之神通方可自知。”
柳先生对着李解颠了颠手中的光球,翻手光球就消失在手中。
天有人格之天。“苍天”“昊天”“青天”“上天”,“自天申之”、“天实为之”、“天保定尔”等等等等。
幸运的是从第三天开始,李解不用再去尝试服用令他欲仙欲死的辟谷丹,因为桃夭伤势已然见好,当伙食三件套一如往常的摆在桌子上时,李解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李解正准备开口说话,想起自己开口便是辟谷丹的味道,赶忙用手捂住口鼻,对着夫子说道,“夫子,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夫子,一个字有多少种能力?”李解问道。
李解不由舌绽春雷,一声“天”字脱口而出,一时间李解直觉自己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一步踏出,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夫子小院之外。
“单字九种,九为极贵之数,单字九变,九境才能达到,我如今也才能单字七变,不要好高骛远,每一境,每个字添加一种能力,你是二境,单字应有两种能力,双字四种。”
李解正准备说什么,只见夫子轻轻的说了一句,“噤声,书库之地不得喧哗。”
“三十年前?茹毛饮血的蛮族?”柳先生扶额,“真真是。。。。。。”
刚一开口,一股久违的味道又从嘴中飘散出来,李解又是一阵反胃,面朝地面干呕起来。
四进的院子,带有两跨,自己住的地方大约是在东跨,甚至可以看见下午出门时房门未关,住处紧连着二进的院子,但是自二进之后,三进四进均是房屋,不见桃花林,也不见湖心岛,更不见大柳树。
“那你也不能把他放在我真身之处,一开口,其臭味如同跗骨之蛆,经久不散,偏偏其中还有些许天地之气,柳身会不由吸收,如此这般差点让我心神不稳。”柳先生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夫子,说道,“你服用过?”
可就是自己刚刚咧开嘴,笑了一下,一股子辟谷丹的味道从嘴里钻进鼻孔,死鱼烂虾的味道混合这一种说不出的草木腐败之气,从鼻腔直冲脑门,这酸爽,呛的李解眼泪都止不住流了下来。
“子部,太古诸子百家之学说,圣人仅仅传下佛道两家,兵医法农数术等并入我读书人之列,其他学说,也大多无从考据。”
“小郎君,可是有什么委屈,为何情绪如此激动?”桃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之间夫子以袖子遮挡住脸,隔着李解老远就说道,“左边第一排架子上第三格是与你箴言共称太古典籍启蒙三书的三字经和弟子规,你今日的课业就是熟读三字经和弟子规。”
夫子大笑,“这样,你先观想你的箴言,然后去体会箴言上的第一个字,做到之后,你自然会明白。”
“许是放的时间过于久远,微微变质了吧,当年我尝试过,自带草木清香,服用之后让人不觉饥馑,耳聪目明。”夫子撇了一眼柳先生道,“些许小事,无伤大雅。”
“集部,太古大儒著书立说,此部包罗万象,流传最多者为诗,文所属,但太古典籍浩瀚如海,圣人也曾言自己所知不过十之一二。”
“但有极少数天才,在二境之时明悟组合之法,天地二字也会获得新的能力,地天亦是如此。”
一听惩罚是吃辟谷丹,李解的怨念瞬间化为忿忿,这老货端端不是个东西,怕自己先开口,封禁了自己开口说话的权利,然后又以辟谷丹威胁自己,真真不要脸皮。
但是小爷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岂能被一颗小小的辟谷丹给吓住。
大概日头偏西,李解直觉眼前一花,自己就出现在夫子面前,正准备说话,就见柳先生挥了挥手,一道光幕出现在三人之间。
李解有些懵,“夫子你能讲清楚一点么?”
李解按部就班的依旧照夫子的安排每日观想颂文读书,日子过的朴实且无华。
李解在亭子中心不在焉的背着三字经,起初背诵的时候,辟谷丹的味道从嘴中散发出来,李解每背诵几个字就想干呕几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属实是腌入味了,李解看着自己湖中的倒影,心里渐渐悲哀起来。
“现在可以开口了。”柳先生脸上憋着笑意,故作严肃的对着李解说道。
李解心中顿时一万只羊驼神兽奔驰而过,不带这么玩的,两个不要面皮的老不死,坑完人还要在旁边看戏,贱不贱呐?
李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强忍着怒意对着夫子施了一礼,说道,“夫子,我。。。”
李解抹了抹眼睛,“许是风大,迷了眼睛。”
桃夭环顾四周,疑惑的说道,“今日天气甚佳,何来风大?”
“大概是飞虫进了眼睛。”
“蝇虫之属,怎会在夫子府?有我与柳老在此,蚊蝇虫鼠避让不及,难道是有敌环伺?如此当禀报夫子和柳老,以作防备。”桃夭转身欲走,李解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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