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南星已经奔到了里面,江陆离右手的手腕伸在床外,地下已经堆积了一滩血。
“你别说话了,我先给你止血。”岳南星扯了自己的衬衣的下摆,用力缠住了江陆离的手腕。
也幸好简阳划开的伤口浅,要不然早血尽而亡了。
岳南星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才发现还有一条铁链拴在他的脚上。
江陆离眼睛看着头顶,轻声的呢喃着,“老岳,我又在做梦了!你知道吗?我疼,浑身都疼!”
他的衣服敞开着,露着血痕遍布的胸膛。
在这里待了一年,那身西装他也就穿了一年,这或许是他做伴郎最长的一次。
要不是头发偶尔剪一次,他现在俨然就是一副流浪汉的架势。
岳南星把他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穿到江陆离身上。
“江三岁,有我在这里,你别怕,我一会儿就带你回家。”
他向着后面喊:“赵队,叫人过来开锁,他被铁链困住了。”
“已经叫了。”
很快有警察下来,拿着工具开着江陆离脚上的铁链。
接着是医院的急诊科医生也到了,他们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处理了一下。
愣是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以前的同事。
“江三岁,你感觉怎么样了?”岳南星问他。
“他是江医生?”急诊科的同事被吓了一跳,“江医生不是死了吗?”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才依稀看着眼熟一些。
江陆离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他现在浑身发冷,像是在冰窖里一样,哪怕是穿着岳南星的羽绒服,身上裹了棉被还是被冻到发抖。
一两分钟后又开始发烫,满身大汗,热到像是要被燃烧了一样。
“我感觉自己像块儿肉,在急冻和铁板烧之间无缝衔接,自由切换。”
江陆离说着,不受控制地打着哈欠、流泪鼻涕的向下流。
铁链终于打开了,岳南星抱着他就往外冲,“我带你去医院,一会儿就好了。”
“老岳,我已经废了,沾了那种东西,再也摆脱不了了,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了,你就别救我了。”
他不想见任何人,谁都不想见。
怀里的江陆离很轻,就像是抱着一个孩子。
外面人已经走光了,所有的人全都被带去了公安局做口供,重伤的也被送去了医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这才让江陆离稍稍松了一口气。
“江三岁,我找了你一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要死。
你他妈要是敢死,我就把沉默娶了,让本该叫你爸爸的孩子,以后喊我爸爸。”
江陆离张嘴笑了笑,一股血从口中流出,显然舌尖不小心咬破了,“胡说什么呢,你娶沉默,何影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敢死我就敢娶她。”
江陆离嘴唇都是裂开的血口,“南星,我不想娶她了,先前温家人都认为我配不上她,我现在这副鬼样子,更是高攀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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