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出，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声源处。
说话者是一个脸色很臭，戴着黑框眼镜，梳着一头干练短发的中年女性。
她目光冰冷，平视前方，不与任何人发生交集。
“凤芹啊。”
安卫国笑眯眯地看着这位即将要退休的老对手，华艺集团的总经理张凤芹，和蔼可亲地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啊？”
张凤芹依然面无表情，“这件事从头到尾体现出的都是华艺集团当前的乱象，做事没有章法，不按流程，肆意的徇私舞弊，拉帮结派，以至于小人当道，肆无忌惮！”
“你安卫国从来都只关心个人前途，只想着个人升迁，做事从来都只图不出事，出了事都只想着打压。”
“只要不影响你升迁，下面无论多么鸡飞狗跳，你都不在意。”
“现在出了这么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你急了，你觉得控制不住了，哈哈。”
张凤芹说完话。
即使以安卫国的城府脸上也挂不住了。
他面色铁青，嘴角强自上扬，想要表现的风轻云淡，却反而显得有几分失控和扭曲。
“张凤芹啊~”
“说了你年纪大了，就该好好休息，安稳等着上岸，这样的决策你已经不在适合参加了。”
“你瞧瞧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胡言乱语，真是……”
张凤芹冷笑，“我胡言乱语了么？安卫国，你少给我扣帽子。”
“论年龄，我还没你大呢，你不过就是趁了一个性别优势罢了。”
“陆总监。”
安卫国没有继续搭理张凤芹，而是扭头看向舆论宣传总监陆迪，“张总经理年纪大了，扶她下去休息。”
“好。”
陆迪点点头，放下笔和本子，起身来到张凤芹身边，轻轻说道，“总经理。”
张凤芹撇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直接起身离开座位，但同时她看向安卫国，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祝你好运。”
这话说完，安卫国眼角闪过一抹冷光。
下一秒，张凤芹已经快步离开了会场。
陆迪陪同她一直到外部走廊去。
张凤芹突然笑了起来，“我还记得，大概二十年前，你还是一个刚进公司的大学生，对吧？”
陆迪一愣，“是的，张总。”
“时间过得真快，我记得，当时还是我一手提拔你当了部门经理，没想到转眼间，你都已经当上舆论宣传中心的总监了。”
“不错，好好干。”
陆迪微微欠身，“谢谢张总夸奖。”
张凤芹没再说话，径直向前走去。
而陆迪没有再跟上。
他驻足原地，颇有些尴尬。
张凤芹那话，明显是在嘲讽他。
嘲讽他忘恩负义，见风使舵。
当初，确实是张凤芹一手发掘，并提拔他坐上了主管、一步步到副经理、经理的位置。
最后，却是安卫国提拔他坐上了总监高位。
他本应是坚定的站在张凤芹一方……
今天，却是安卫国故意点名让他出来相送。
个中角力和博弈，只有当事人自己能够体会。
陆迪摇摇头，转身准备回会场。
却看到张凤芹给他手机上发了一条信息。
“陆迪，你要记得，你是华艺集团自己培养的干部。”
“理应是对这个地方有感情的。”
看到这，陆迪抿了抿嘴，推门回到会场。
这边。
华艺集团的高层风云涌动。
郑浩也被喊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通过调取监控，走访摸排，还有郑浩给他们的录音材料，很快确定了嫌疑人。
“给你打电话的人，叫陶小六。”
“住在XC区钢铁村6号。”
“先天四级智力残疾。”
“他用的电话是钢铁村一家小卖部的座机。”
“智力残疾？”
郑浩吃惊，“我在电话里完全没感觉到他是智力残疾啊，不光说话逻辑清晰，调理分明，甚至还有比较高级的情绪表达。”
民警给他解释道，“郑先生，可能你不太清楚，觉得智力残疾患者都和电视上一样是会反馈到面部长相，生活无法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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