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好水后,兑了凉水,阿萨瓦帮王蔷洗头。
末尾断发参差不齐,阿萨瓦拿刀帮她割整齐。帮她鞠热水洗头。
王蔷庆幸,好在断发了,两个人也能洗。往日洗头,至少两个丫鬟帮忙。
洗好后擦干,放在光下晒一晒就干。
头皮不痒,王蔷感觉富贵日子离自己又不远了。阿萨瓦短发,简单拿水冲一冲就当了事。刚起身,被王蔷压着用皂荚擦头皮。
同床之人头发里若是生虱子,她洗了也白洗。
阿萨瓦顺从着由王蔷帮忙洗头。
晌午炎热,头发干了,身上也出汗了。王蔷将炸开的头发用银簪缠绕着盘一个髻。
过了晌午,马队整装待发,他们需要赶路去下一个歇息点。
赶路三四天,马队行驶之中,西面奔跑而来另一支队伍。大家看着队伍,分辨身份。阿萨瓦眼尖,冲旁边之人使眼色。
几匹马走动一二,挨着王蔷前后左右,挡住了王蔷视野。
王蔷一开始不懂,当她听到对方的加纳语问路,“兄弟,打扰了。我们是天元国的军队。沙尘暴后迷了路,方便指路吗?最近的驿站就行。”
他们话语的一板一眼似乎拿腔作调,这种熟悉的感觉一瞬间王蔷就明白对方是谁。
“喂——”刚张口,就被旁边之人捂住口。
马匹进一步靠近,围困住王蔷。
前方的阿萨瓦眼神冰冷,指了一个方向。
对方似乎见来者不友好,也没有多打扰,随着方向奔跑撤离。
“嗯——”王蔷心急,咬住嘴边的手,趁她松开时大喊,“阿萨瓦——”
离开的马队速度停了下来,扭身看了过去,意识到马队紧紧包裹的地方隐藏得是本国之人。
阿萨瓦也回头看去,不敢相信王蔷喊得是自己的名字。当他看见王蔷眼里的泪水,沉默了。
带队之人调转马头,用天元国语问道,“里面是我天元国国人?”
王蔷不语。
身边之人又要上手捂住,甚至后背抵上了刀。
阿萨瓦见到刀,立即开口,“松开她。”
外面天元国带队之人用加纳语厉声道,“将包围圈打开,否则别管我们不客气了!”
阿萨瓦冷冷看着对方。对方也只有三十多人队伍。自己这边也有二十几人,完全可以动手,但是保不齐有人跑回去,那时才是真麻烦。
天元国派了三万兵驻扎在比目城附近,只有五千人游离在加纳地区。一旦驿馆出现危险,比目城三万兵将倾囊而出,里城的十万兵马补上比目城的空缺,准备应对大战。
两边马匹退开,王蔷骑着马走到阿萨瓦身边,泪水涟涟,“你不信我?”
阿萨瓦不语。
扭头看一眼身后那人手里的刀,“还想杀我?”
“没有。”阿萨瓦低声否认,眼神里蕴藏着许多东西。
王蔷深呼吸,止住泪意,哭红的眼睛蹬着他,“驿站的方向是不是你指的方向?”
“是。”阿萨瓦点头,伸手给她擦脸,被王蔷反手打开。“信号弹还我。”
阿萨瓦沉默着掏兜递过去。
王蔷看也不看他,翻身下马,抓着自己的包裹小跑过去。
阿萨瓦盯着人,眼神不明。
王蔷小跑过去,近马前慢步,平复情绪,站定,低头鞠躬朗声道,“小女名叫王蔷,拜见打人。是翰林院派来收集加纳地区基础资料的人。大概半月前借着刘会长的商队准备去往驿站,但他转身将我卖给了沙漠的人。幸得被极乐部落的人救助。我拜托他们送我送去他们部落最近的驿站。”
带队之人在沙漠中来往,知道这群部落靠近比目城是怀着什么心思,也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姿容惊艳,刚才的年轻人困着不放人是什么意思。“上来吧。我送你去驿站,到时候自有队伍送你去驿馆。”
王蔷抿嘴,头压得更低,“小女前来,是有不情之请。小女是商贾之女,家父放我外出,要我三年带回白银万两。听闻西域神奇,来回买卖,铜钱变白银。特求来此职。拿朝廷钱粮,尽本分之位。不敢不尽本分,将尽快赶回驿馆求得吩咐之事。只望大人偶尔打听小女之名,记我生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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