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唐泽:都是好事

擦干净了脸上化妆品的四井丽明显没预料到,自己的话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捏着卸妆片的手僵硬地举在半空。

而已经决定用这种方法增加对方恐惧感的唐泽不打算等她回神。

“整日利用家里的背景欺男霸女,很开心是吧?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区别于普通人的富商巨擘,世界上没什么你得不到东西?你这副一知半解的样子真是可笑。”

唐泽偏过头,打理得当的顺滑发丝微微偏斜,遮住了少许他的脸庞,那种阴影从深处挣脱而出的样子让这样的他带上了不少的压迫感。

“要不是已经懒得听你说废话了,我真想让你打个电话给你爸爸,向他问清楚,吞口重彦那个老东西最后的结局,以及我到底是谁。真可惜,这张肤浅的漂亮脸蛋变得惊恐又扭曲,可能更衬你一点呢。”

四井丽猛地一推梳妆台,将自己坐着的靠背椅在地板上拉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音,气冲冲地站起身。

楼下的房间,坐在休息室里的人都听见了楼上地板这声刺耳的噪音,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他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毛利兰忧心忡忡地问。

“应该是丽在发脾气吧。”三船拓也翻了下眼皮,“她不高兴的时候经常如此,根本不会在意场合。就像是这样。”

他搞怪地做了个向前推开桌子,拍案而起的假动作,显然是见识过四井丽这副样子的。

场里其他熟知四井丽的人没有接他的话,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三船拓也所言非虚。

“这样啊,那,明智君可能要辛苦了。”毛利兰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委婉地表示。

三船拓也很有经验地向上指了指,做了个掩住耳朵的动作。

很快,在一声疑似什么东西被砸在地板上的动静过后,四井丽稍显尖利的尖叫声就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怎么了,不想承认?想激怒我然后逃避我的委托?我告诉你——”

“——只要把这些东西——”

“你就是个私家侦探而已,你以为你是——”

三船拓也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肢体语言写满了“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这句话。

“呃,他们应该没事吧?”没想到还能夸张到这种程度的毛利兰缩了缩脖子,“那要不要上去看看?”

“没必要,丽小姐就是,嗯,性情直率了一点。她不会动手的,只是嘴上会说一些气话。”一枝隆立刻摇了摇头,制止她的想法,“在场有其他人的话,她情绪会更激动的。”

“她不会直接伤人,这样落人话柄。所以,等她叫累了就好了。”三船拓也如此翻译道。

“哦、哦……”同样没想到他们处理这种情况还有预案的毛利兰慢慢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休息室中的人交换着视线,各自打着哈哈,无视了楼上的声音。

而在楼上的房间当中,刚刚尖叫出两句话,说明智吾郎根本是被自己点破了身份在破防的四井丽,现在已经被压在地上了。

在她开口喊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唐泽就完全不惯着她,两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她还在喷溅毒液的嘴,将她直接就这样提起来,砸在了地上。

被摔得浑身生疼的四井丽想要挣扎,但嘴已经被面前的人牢牢掐住,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唐泽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在她万分震惊的注视中,开口发出了与她一般无二的、刻薄又尖利的叫喊。

别说是楼下可能听见的其他人,这声音和内容相似到四井丽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对方在某次录制下了她骂人的内容,在这里播放录音的程度。

喊完那些话,掩饰住自己突发发难,把四井丽制服住的动作,唐泽确认过她身上的睡裙没有口袋,手机不在她身上以后,就抬起头环顾了一下,然后保持着掐住她脸的动作,将四井丽整个人提了起来,拽到了梳妆台前。

用她的指纹解锁了手机,轻而易举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力气孱弱的大小姐的唐泽拿起手机滑动几下,很快选择了通讯记录里那个没有存为联系人,通话记录却最多的号码。

唯一可能在四井丽这里有此殊荣的,只能是她的父亲和靠山本人了。

唐泽点下了这个号码,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

这会儿已经临近晚上十点,对参加了一整晚宴会,又奔波回宅邸的中年商人而言,是很晚的时间了,但谁让他养出来这么个女儿呢?活该受着。

看他打给了父亲,四井丽又开始拼了命地挣扎,想要发出一点声音引发通话对面的注意。

但唐泽此时虽然和她贴的很近,多少用了一点擒拿技巧的,她的双手被有意识地压在了背后,完全用力量压制着,她的那点力量在如今的唐泽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于是四井丽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听着手机里单调的拨号音,保持被对方抓在手里的姿势,看着自己在梳妆镜中被压得变形的脸蛋,以及一双瞪的滚圆,已经在蓄积泪水的眼睛。

她或许已然认识到了,明智吾郎掩藏在优雅温柔的侦探王子身份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真面目。

是啊,吞口重彦生前,既然是因为涉嫌行贿索贿,勾结不法团体在选举中舞弊这种理由而成为警方的调查对象的,那么幸存了下来的他的私生子,难道就会非常干净吗?

她或许只是和警察们一样,陷入了“明智吾郎在美国学习长大,所以与吞口重彦的事情关联很小”的误区……

“丽?这么晚,又怎么了?”在四井丽绝望的挣动中,电话被对面接通了,父亲的声音传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别墅位置偏远,信号不足的原因,这声音尤其失真干瘪,像是来自遥远的彼岸似的。

唐泽抬起眼皮,冲着梳妆镜里的四井丽露齿一笑。

“爸爸!”他的嘴里再次发出与四井丽本人一般无二的声音,“那个明智吾郎,气死我了!他居然敢骂我!他敢骂我!他不就是一个小政客的私生子吗,他爸爸甚至都不是参议员,而且早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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