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摊摊手做出一副开诚布公的样子，“实话实说，我们来的相当匆忙，甚至都没来得及查阅你这些年来的记录。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直接告诉我们，在你的那些变态笔友之中谁最有嫌疑。
而作为替我们节约时间的报酬，我可以替你向院方说说情，帮你改善一下伙食或者住宿质量，又或者增加一些放风时间怎么样？”
“哈！”乔治·波顿大笑出声，“那你可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不会那么做的.”
似乎是觉察到了自己的话有歧义，他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伤害瓦莱丽，她是为数不多我所尊敬的人，我更不可能唆使别人去伤害她。”
奥布瑞看向杰克，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从手中的资料袋中取出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照片，上面当年还很年轻的瓦莱丽整个右侧脸颊有着严重的青紫。
“哦，这个啊。”乔治·波顿的语气变得有些漫不经心，“那只是一起不幸的小意外而已。”
见对面的两个fbi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居然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呃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认为，一点小小的情绪失控或许能够呃.有助于证明我当时的精神状态，但那并不是特意针对她的。”
乔治·波顿话刚出口就注意到了奥布瑞不屑的表情，“我发誓我说都是真的，你们看过我的档案应该知道，如果我想杀了她，她不可能有半点机会。
如果我想杀了她，她早就死了，当时我完全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不是吗？”
他的手指不停敲击在照片旁边，眼中的癫狂之色一闪而逝。
杰克一直在低头阅读着乔治·波顿的档案，这是一个低配版的汉尼拔，手上曾有过三名受害人，肤色不同，年龄和性别也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和他有过过节。
大到生活和工作中发生的摩擦，小到仅仅只是几句口角。
“为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的杰克突然问道。
“什么为什么？”乔治·波顿看向表情平静的杰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当然了，你是说我为什么会知道瓦莱丽被谋杀了？
这不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推理吗？她是近些年唯一前来拜访过我的人，我们聊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就在一切过后的不到半个月，你们出现了，fbi，还能是来做什么的？”
杰克从口袋里取出一瓶橘子汽水，打开瓶盖推到他面前，“跟我们说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为什么你认为瓦莱丽会遭遇谋杀。”
“这才对嘛，老大。”
乔治·波顿眼前一亮，一把抢过汽水瓶美美的先来上一口，然后对着杰克露出一个讨好般的笑容。
“她告诉我，她和她的一个病人.产生了一些.呃.小小的问题，而那个人的行为可能和我有些类似。”
“你是说她又遇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奥布瑞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不，不，不，比那要严重的多。”乔治·波顿神秘兮兮的往前凑了凑。
“你是说另一个具备反社会人格的家伙。”杰克替他说出了答案。
“哦吼，提前做了功课的人。”乔治·波顿美美的又滋了一口汽水，“我喜欢你，我就知道，虽然你看起来比他要年轻，但你其实才是老大。”
杰克对他的奉承不为所动，“我不是什么老大，但作为曾经fbi行为分析部的一员，我确实认识不少像你这样的反社会者，也知道怎么和你们打交道。
不如我们做个小小的交易，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我安排你加入bau的心理研究项目，被关了这么多年，我想你一定有很多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人分享吧？”
这回就连奥布瑞都看出来了，乔治·波顿想要试图表现出某种程度上的矜持，但显然很不成功。
“好吧，你赢了，老大。”
他喝完最后一点汽水，还很是遗憾的摇了摇瓶子。
“是这样的，像我这样类型的反社会者，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种人，往往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目的就不择手段。
谎言欺骗，操纵他人，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达到目的。
而任何一个有可能妨碍我们的人无论他是有意又或者无意，都会被视为一块绊脚石，一个需要被消灭的障碍。”
“你是说瓦莱丽·巴恩斯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某个反社会人格分子的障碍，于是前来向你求助？”奥布瑞有些理解了。
乔治·波顿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的回答道，“事实上，她一开始应该只是怀疑，哦，该死的，你们这些心理专家总是那么的不专业，嘴上说着要排除各种可能性，其实只是不自信而已。”
他甩了甩手，锁链再次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帮助了她，是的，在我的提醒下，瓦莱丽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她不小心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因此她变得非常非常害怕，这种恐惧甚至超过了和我待在一个房间中。”
“说下去。”杰克放下手中资料，将其收拢起来放回档案袋中。
“如果只是这些，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刚才的交易作废，你可以继续期待下一个来访者了。”
“不，不，不，老大，你不明白，虽然瓦莱丽没有告诉我她那名患者的名字，但我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定很不一般。”
乔治·波顿笑容变得有些癫狂，“就像是一只狗突然咬了自己的主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抛弃了它，明白吗？我就吃掉了我的那只，活生生的那种。”
他似乎对于奥布瑞听到这话表现出来的不适非常享受，甚至还舔了舔嘴唇，“多么美好的童年回忆，不是吗？”
“ok，感谢你的帮助，之后会有bau的人找你签署一些相关文件，现在可以把瓶子还给我了。”杰克起身向乔治·波顿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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