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明楼明科长曾说过，他一点都不后悔利用你。”
“汪曼春，你活该，你活该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你和你叔父汪芙蕖一样，都是这个国家里最该死的人！”
许孝廉越说越激动，双眼瞬间腥红一片。
汪曼春也被他的话彻底震慑到，二人怒目相视，一阵阵气血直冲脑袋。
“是啊，没错，我和我叔父都是大汉奸，我们都该死！”
“那你们呢，你们同共党表面合作，实际自相残杀，明明都已经人尽皆知，还要继续装模作样，你们又算什么好人？”
直到如今，汪曼春的嘴依旧很硬。
只是她的眼眶逐渐变得湿润，嗓音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许孝廉知道是因为明楼。
半晌，汪曼春像是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
她歪起脑袋，盯着许孝廉，眉间隐隐涌起不悦。
“还有什么要说的，最好一次性都说完。”
“要是还想逼迫我写认罪书，那绝不可能，你趁早放弃！”
的确是块硬骨头。
许孝廉有想过汪曼春会是这副德行。
只是没有想到，这副德行的她居然看起来这么欠揍。
“果然是汪处长，残忍无情，心狠手辣，明科长形容的一字不差。”
“你这种女人，的确不配得到他的爱。”
许孝廉说完，将手的烟打火点燃。
烟雾再次弥漫在审讯室里，汪曼春吸进破损的胸腔里，不免有些发呛。
可她哪里会顾及这些，她满脑子里都是许孝廉刚才的那两句话。
汪曼春想不明白，明楼为何要这样形容自己。
残忍无情，心狠手辣，这是她想的吗，是她非要如此的吗？
越想越生气，阵阵怒火在心里翻涌不止，汪曼春攥紧了双拳，掌心已经掐出血印。
“难道他就配得到我的爱吗！”
汪曼春几乎是嘶吼着说出声的，随后，她就吐了血。
许孝廉见状，没去理会，而是坐在椅子极力压抑着气性，猛吸了一口烟。
紧接着，顾雨菲快步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汪曼春，又转过视线投向许孝廉。
“她这样没事吗，要是想继续审问，还是叫个医生来吧。”
“不用...这么好心...”
还没等许孝廉回话，汪曼春缓缓抬起了眼，她看向顾雨菲，脸忽而多了丝笑容。
顾雨菲被盯的膈应，她刚想躲避视线，只听汪曼春对着自己又道一句。
“你...不是军统的人，对吧？”
好在顾雨菲受过专业训练，面对这样的质疑，她还是足够沉稳的。
只是，她的确没有想到汪曼春会突然这样说。
难道是自己在不经意间暴露了什么，那许孝廉呢，他看出来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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