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也更加好奇起来。

究竟。

这个儿子要做什么?

又要如何,来挽回这等局面呢?

无论世人震动的大场面,还是所谓的重罪,都根本不在始皇帝的眼中,他在意的,只有赢战的所想所为。

他要亲眼看看,这个儿子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

才不惜破例,以万金之躯踏足闹市。

星眸远望中。

儒士们渐渐装起了胆子,竟是敢于迈步,向着学宫门前走去!

数十人立于扶苏身后。

包从心领头,尽皆唇枪舌剑!

“七公子此言差矣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执迷不悟,恐悔恨终生啊!”

“是极是极!七公子备受帝宠,又何必为区区女流误入歧途?”

“七公子,身为大秦皇裔,当以身作则,踏入正道啊!”

......

人模狗样的儒士们接连出声,张口闭口就是大义至理。

仿佛。

除却了他们之言,世间一切都是谬误。

而他们。

则背靠历代先贤,在扶苏的赞赏下,化作了公义本身!

只是短短几言。

不知情的个别平民百姓就面露恍惚,仿佛忘记了七公子赢战的功绩,也好像忘记了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渐渐地,聚集的目光中失望更浓!

眼看情势危急更甚。

端木蓉和雪女都神色严峻。

可当她们悄望而去。

赢战倒是不疾不徐,依旧淡望着儒士们激扬出言。

直到。

那领头人踏前一步!

就这小小的一步,几乎快要和扶苏齐平,微妙的距离,透露出了得意无比的心境!

赢战终于淡淡注目而去。

“本公子记得,你是包...从心?”

就是这般随意问话,也惊得包同眼里一愣。

下意识后退半步!

而后,才勉强稳住神色做礼。

“是......是又如何。”

“不知七公子有何见教?”

赢战轻撇一眼。

“你口口声声说,墨家为邪道,这正邪之分,又如何界定?”

突然的问话一响,众人也都一愣。

略一沉吟。

好像渐渐发现了端倪,却一时找不出缘由。

悄声附耳间。

只有诸多的疑惑开始回荡四周!

“是啊。墨家怎么就是邪道了?”

“某也不知啊。据说,墨家善于机关术,比起寻常木匠自然出众数倍,但也可归于一类吧?”

“木匠都能是邪道吗?”

“这......”

疑惑渐起。

扶苏也望向了四周。

然而。

包同却好像早有说辞,眼露自信之色。

“呵呵。”

“正邪不由在下言定,乃由天数定论。”

“墨家覆灭,便是为天数所不容,不利于天下万民,这就是最好的佐证,若非邪道,怎会就此消亡呢!”

刺耳声音响起。

众人都听得愣神。

这说法也太过勉强,却是能自圆其说,以大秦律法的现实来看,墨家确实算得邪道。

毕竟,已然沦为了被通缉的乱贼。

可在略有见识的人耳中。

这话就属于诡辩!

墨家覆灭,不过是局势所迫,若非七公子赢战武力超绝,甚至还可能尚存......

反之而言。

那包同引以为傲的正道儒家,其实也不过更为低调,故而免去了灾祸,传承数百年至今而已。

同为当世显学。

儒家以“仁”、“和”为宗门主旨,又总是游离在各国之外。

这种看似只钻研学问的存在。

任何帝王和势力都不会过于在意。

一切。

不过是思想不同造就的结果罢了。

本质并无差异。

这也能扯正邪?

就硬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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