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你怎么也在这?”

“瘦头陀”一时都忘了“骡子”以前怎么欺负他的,兴奋地叫嚷着。

甘伟看了左向阳一眼,对着“瘦头陀”点了点头,将短铳往“花衬衫”太阳穴上顶了一顶。

“傻了吗?刚才不是说要我跪着走吗?怎么跪都不懂了吗?跪下!”

“花衬衫”吓得“咣当”一声,链条锁先扔在地上,然后双膝一弯,“啪”的一声跪倒在地。

“还有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甘伟短铳一扬,剩下的四个人悄悄地把脚步往后移,想找机会溜之大吉。

晚了!

左向阳一摆头,“瘦头陀”抡起扁担就对着他们腿弯子扫了过去。

“我骡子哥说的话没听见吗?”

唉,骡子哥,你驴还是马来的啊?

左向阳摇了摇头,先把地上的凶器全部拾起来扔到箩筐里。

“我草你们X!老子跟你们拼了!”

来到拿剔骨尖刀的那家伙面前时,那家伙低头又捡回了刀子,对着左向阳就刺了过去。

多和谐的局面竟然被他这一鲁莽行为彻底打破了。

左向阳将腿往后一收,手上的钢钎对准他肩窝就刺了过去。

“哎哟!”

随着钢钎的拔出,杀猪时才能看到的满天血雾随着他的惨叫声喷涌而出。

唉,这衣服拿回去洗又得浪费多少肥皂啊!

左向阳看着衬衣上溅的血渍心疼得要命。

“瘦头陀”看到左向阳动手了,也不分来和理,对着跪下去的家伙就是挥起扁担一顿乱抽。

“等等!”

左向阳赶紧拉开“瘦头陀”,随手将刚才拦着“花衬衫”的“小铁墩”拉了起来。

“这是你们厂的吧?”

甘伟点了点头。

“兄弟受委屈了!”

左向阳回头又走到箩筐边将三棱刮刀又还回了他。

态度很明确,化敌为友了。

“怎么啦?你掉了多少钱,能不能告诉我啊?”

左向阳慢悠悠地走到“花衬衫”身边,用钢钎拍了拍他的脸问道。

“没有,大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这小子估计挨巴掌挨多了,没人打他,自己抡着巴掌扇起自己来。

左向阳任由他自己抽着耳光,将手向“小铁墩”伸了过去。

“小铁墩”还以为他又想要回自己手上那把刮刀了,赶紧递了过去,左向阳摇了摇头,指着他衬衣口袋,才明白左向阳原来是要那包烟。

左向阳接过烟后抽出一支递给了甘伟,甘伟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其实他也是不抽烟的,小时候家教很严。

“你真没掉钱啊?”

左向阳蹲下身子,很亲切地对“花衬衫”问道。

“没有,大哥,我没掉钱,他们都没掉钱。”

“哦,是吗?那可是真巧,我可掉钱了,你看我身上的钱全掉光了。”

左向阳将自己没装钱的裤子口袋翻给他看。

“听他们说是你捡了!”

“没有啊,大哥,我真没捡你的钱!”

“你们说,是不是他捡的?”

左向阳钢钎一摆,指着“花衬衫”的同伙们问道。

“我看到了,就是他捡的!”

“小铁墩”知道这种场面他不选边站不行了,而且这个团伙他也回不去了,不如跟着“骡子”干,又是一个厂的,手头上还有热家伙。

左向阳赞许地点了点头,转手又将那包大前门又扔回给了他。

义气在生死存亡前面狗屁都不是,至少眼前的这些家伙就是这样的。

在大家的指认下,“花衬衫”只能将短裤都脱下来让“瘦头陀”翻了个个底朝天,看着左向阳他们带着临阵反水的“小铁墩”扬长而去。

如果左向阳就此告别,带着“瘦头陀”直奔人民医院而去,可能啥也不会发生了,但莫名其妙在危急关头碰到了甘伟,而且明确讲要改邪归正的他手上还拿了把热家伙,左向阳不可能带着这谜团回乡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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