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厮虽然强横,却也只是经常从安公子这里抢些东西回去,哪怕今日过分了些,也没对安公子如何,否则就是拼个血溅五步,他也要上金殿告他一状。

“唉,也只能如此了。”

安阳也在一旁唉声叹气道。

“安公子,其实吾有一言,早就想与安公子言说,只是一直不好开口。”

马周见安阳情绪渐渐安定下来,只觉心有一言,不吐不快。

安阳抬头看了眼马周,见他一副纠结的表情,便大概知道他所问何事。

可有些事,安阳没法告诉他,总不能和他说:“你知道前太子怎么死的吗?哎,我射死的!开不开心?意不意外?而这老流氓天天来骚扰自己,就是因为这个,你信不信?”

安阳不知道马周信不信,反正他是不敢说的。

如今世人只知道前太子串联齐王谋反被诛,可没人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而知道啥情况的人要么去陪李建成了,要么就是李二心腹,这帮人可不会透露半个口风。

要是哪天流传出片字分毫,安阳就是李二的第一怀疑对象,然后连审都不需要审,就可以直接拉倒菜市街砍头了。

不过对于马周,安阳一直是将其作为自己今生最重要的人来看待的,滴水之恩,尚且当涌泉相报,更别说救命之恩了,而且这位还将自己推荐入常府,可以说,若是没有马周,安阳现在只怕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虽然安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可能连个坟头都混不上。

“恩公先请坐。”

安阳手指着房间里仅存的床铺道。

正好床上的被褥也被那个老流氓抱走了,当个座也是可以的。

安阳重新关上门,使屋内不那么冷后也盘腿坐在了床上,至于马周则是端正的跪坐在对面。

“恩公请说。”

马周又仔细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安公子,以吾半年观之,程将军虽多有无礼之处,却从未有害人之心,吾虽不知安公子与其有何仇怨,但以吾之见,不论是其权势,还是其心性,为公子以后考虑,安公子还是与其化干戈为玉帛为好。”

或许是怕安阳误会,马周紧接着又道:“这并非是让安公子去刻意逢媚,只是希望安公子能与那厮冰释前嫌,若是安公子愿意,吾可去寻常将军从中调和。”

在马周看来,像安阳这种人才,将来迟早是要走入仕途的,不求将来能有人提携,但也没必要为自己树立敌人,更别说是这种天子心腹,哪怕安阳有经世之才,也可能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让安阳的努力付水东流。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如今挡在安阳面前的可不是他口中的程将军,而且当今大唐第一人,后来人送外号“天可汗”的那个男人。

若真是程咬金,安阳还能想想办法将他搬走,可面对那个男人,安阳只有深深的无力。

不过安阳倒也没有因此就自怨自艾,咱没必要和那家伙掰手腕,毕竟安阳也不打算当皇帝。

咱只需要老老实实做出些实事,不说要改变整个大唐,就说眼前的长安城,安阳目前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让这座长安城的乞丐都能吃饱就行。

像今年冬天,不就少冻死了很多人嘛,除了李二那一丢丢的功劳外,剩下的不就是因为自己那被老流氓抢去的煤球炉嘛!

要不自己告诉那老流氓无烟煤咋做,他抢个炉子有啥用?这不得给自己颁发个大唐好青年奖章?虽然自己是被那老流氓拿着马槊叉在地上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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