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是在摸枪么?”许莹脸上顿时一片悲愤,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将军若是要杀了奴家,不需要您自己动手,只要将军说一句话,奴家就自己死在将军面前!”
“许莹,我……我没有……”杨铭赶紧缩回手,苦着脸解释道:“我这是……是条件反射……”
许莹鼻子一酸,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滴滴珠泪掉落在床单之上。
“许莹,别这样……”杨铭一把搂过许莹,将她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
杨铭一边吻着许莹脸上的泪,一边在耳边轻声安慰着她,“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
“许莹,我说过,我爱你……”
“将军”许莹伏在杨铭肩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杨铭抚着许莹的身子,“快告诉我,后来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两年前的八月十一日,熹宗皇帝驾崩,信王也就是当今的崇祯天子即位,翻年即尽除阉党。奴家的父亲被定罪处死,家破人亡,墙倒众人推,奴家作为犯官之女,被发落到教坊司……”许莹说着,悲从中来,伏在杨铭肩上号淘大哭起来。
“可怜从前的千金之女,国色朝酣,竟沦落到那天下最下贱的地方……”
“许莹……”杨铭的眼睛也有点湿了。这教坊司是明代的官方妓院,犯官之女进了教坊司,那多半是生不如死了。建文帝时的靖难之变,明成祖朱棣起兵造反,打到南京,建文帝失踪。朱棣将建文帝的忠臣铁铉全家屠灭,独留下他的三十五岁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送到教坊司里当妓女,据说朱棣还特地组织士兵去嫖她们,情况极为悲惨。
“许莹,不要哭,有我在,以后都好了……”杨铭吻着许莹,“我发誓,一生一世保护你!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任何人都不能!”
许莹颤栗的身子在杨铭坚定有力的言语安慰下渐渐平复了下来。
“将军,奴家在教坊司第一次接客,便遇到了夫君李公子。李公子是京畿乡绅之子,家境尚称富足,自从见了奴家便不许奴家再接客……”
许莹说着,抬起头看着杨铭,目光里带着期待。杨铭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她这份脆弱的自尊。
“李公子回家卖田卖地,承担了奴家在教坊司的一切费用,并各处打点,为奴家赎身……”
许莹继续哀惋地说道:“奴家早已是家破人亡,心灰意冷,只想着总算是嫁个良人,能平安度此残生。”
“谁知道孩子出生没两个月,鞑子兵就打进来了……”许莹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家中上下死的死,逃的逃,奴家和夫君被鞑子兵掳获……”
“奴家本已和夫君说好,只要能留得一家三口命在,便是去那建州为奴也认了。”
“谁知那鞑子兵竟要……竟要欺凌奴家,李公子怒不能忍,挺身反抗,可怜成为刀下冤魂……”
“奴家是个不祥的女人……”许莹又悲痛地哭了起来,声音哽咽地哀泣道:“李公子,你真傻,你真傻啊……”
“这也不能说是傻……”杨铭踌躇着说:“鬼子进了村,总不能说就这么眼睁睁地把老婆女儿乖乖送上吧?不甘受辱,拼死反抗,又怎么能说是傻呢?”
“可是,为了奴家这种女人,值得吗?”许莹目光里带着泪,星眸点点迷离,“夫君尸骨未寒,奴家便看上了你……”
“这……”杨铭不禁一个哆索,这女人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他还真一时搞不懂。都说女人是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生物,看来此话的确不假。
许莹凄惋一笑,“奴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夫君死后,奴家本欲随亡夫去九泉之下,只是为了襁褓里的孩子,为了给李家留下这一点血脉,奴家才不得不忍辱负重……”
“我知道,我知道……”杨铭喃喃地安慰许莹。
“但是,自从遇到了你……”许莹的眼睛里放射出光芒,“奴家自己心里知道,奴家没救了……”
许莹将脸埋到杨铭的肩窝里,声音如歌如泣:“奴家从没对哪个男子动过心,包括那个……”
“杨铭,奴家心里只有你,奴家爱上的是你……”许莹伏在杨铭肩头喘着气,“若那李公子是你,奴家当时便自己撞死在鞑子兵的刀口,也绝不受辱……”
“许莹……”杨铭心中一荡,随即便低下头寻着许莹的嘴唇吻住。
俩人四唇相依,紧紧地吻在一起,杨铭不禁又是一阵冲动,胳膊用力猛地将许莹扳倒在床上,翻身压了上去。
“檀郎……”许莹光洁如玉的胳膊搂着杨铭的脖子,星眼迷离,颤声呼唤着。
杨铭全身一阵哆索,却猛然发现自己那话儿一时竟萎糜不振,雄风不再了。这一晚和越音、小、许莹三人连番温存缠绵,任是他体魄强壮也难以为继。
“如画,参汤炖好没有?”许莹脸上似笑非笑地看了杨铭一眼,扭头对门外大声叫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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