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材高矮肥瘦适中，可是总予人如松柏高耸挺拔的感觉。他的光头烙上了戒疤，一对眼深远平静，闪著智能的光芒，却丝毫不令人有锋芒毕露的感觉。看来像很年轻，但又若已活了很悠长的岁月。
这是因为他的脸肤嫩滑得如婴孩，而自然流露的神情使人感到有很深的涵养，并有饱历世情的经验。
僧人正是净念禅宗的当代禅主虚玄。
“小子，你当真是胡闹，这佛门清净地，你怎么带个小女孩前来，像什么话。”虚玄摇摇头，虽然有怪责的语气，却也有老人见到喜欢后辈的那种欢喜。
秦川微微一笑：“你这无念禅功看来也练得不怎么样，居然眼里还有男女之别。等我修炼成藏密的瑜伽密乘，再和你论佛家的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
虚玄对于秦川耍嘴皮子，早已习惯。不过听到藏密的瑜伽密乘时，仍是神色有异样。
这是因为净念禅宗和藏密曾有一段恩怨。
数十年前，藏密曾有一位大僧造访净念禅院，曾在寺内的铜殿里大打出手。那藏僧回密教后，不久即圆寂，留下戒誓，若有净念禅院弟子行走江湖庙堂之中，密教门人不可坐视。
此时蒙元势大，密教又是蒙元国教。所以净念禅宗一向严加管教门人涉足江湖庙堂。
虚玄苦笑一声：“你家传的武学足以一生一世受用不尽，何苦去沾染那密教的麻烦。不过诸法因缘生，因缘尽则灭。事情既然发生，那也只能如此。”
秦川洒然一笑：“世事本是如此。反正你不能出净念禅院，但在寺内施展你的佛法神通，总是可以的。接下来我若有什么麻烦，你就替我挡一挡。不然我秦家几代人的香火灯油，岂不是白供奉了。”
虚玄庆幸自己修炼的是无念禅功，而不是闭口禅，否则总要被这小子弄得破功。
当然，秦家几代都是净念禅宗第一大香客，秦川又是独苗，总不能看秦家断了香火。
他惹的麻烦再大，只要来到净念禅宗内，自也当替他化解厄难的。
虚玄无奈道：“你修炼瑜伽密乘，可不要给八思巴知晓。他正盯着这门密宗的无上传承。以他天纵之才，今世是有望得成正果的。若惹他来此，我这无念禅功，未必能挡住。”
秦川微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带来这位姑娘叫郭襄，正是八思巴要找的人。而且我为她还招惹了西狂杨过。”
虚玄：“小子，你是生怕我活过一百岁是吧。”
秦川含笑道：“你放心，我暂时呆这里哪也不去。料来他们是找不到此处来的。你要是害怕，就把我秦家几代的香火灯油还我。我自是二话不说，立刻就走。”
虚玄：“……”
良久后，他道：“你先去找两间禅房住下，佛门清净地，可不许胡来。”
秦川轻笑一声：“他少林寺乃禅宗祖庭，前代还有方丈弄出私生子，养在寺内二十余载，你还跟我说佛门清净。”
虚玄合十口喧一声佛号，“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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