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按照这个语文老师的说法,朗读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速成的。
静夜思,这谁不会背啊。到时候含情脉脉夹着声音背两句便是了。
我一直都对文科的朗读背诵不太感冒,要不还是看看那些介绍生物、化学的网课吧,多学学这些,免得过会儿吃席时被下了毒还傻乎乎边擦嘴边乐。
过了不知多久,我大概自学了三四个章节。到了介绍官能团分类里那些醇酚醚醛酮的毒性时,我实在是疲倦地不想看了。
擦了擦眼睛,又伸了下懒腰,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看了看表,妈呀,赴宴的时间快到了,小公公说是戌时吧?
“炽繁?炽繁?你在哪里?”
孙室友欢快又宛若银铃的声音从柴房的缝隙中穿透而来。大概是提醒我该出门了,见状我连忙把手机塞进柴堆,免得让她瞧见。
我并不是担心她告发我或者偷走这东西,我们这几天经历的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但暴露了我现代人的身份对于我和她而言都不利。
我也看过不少历史剧,以古人的认知水平,在这后宫里假设出现手机这种又会发光又会出现文字的高科技产品,很难不被认为是巫蛊邪物。
就算不被认为是邪物,我也很可能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汉武帝时期,巫蛊之乱导致无数宫人因冤被杀。
到时候因为这事株连到身边像孙室友这样不知情的无辜者就不好了。
我藏好手机,整理整理仪容推开柴房吱吱作响的老门,快步走到正殿门口,而孙室友刚好在那里站着张望着。
“你刚去哪儿了?”她有些埋怨地揉了揉眼睛看着我。“我已经谱好曲了。”
”谱曲的倒是费了一番功夫,累得够呛。写诗的作者倒是像个丢蛋鸡一样写完就不管了。”孙室友噘着嘴,用手捏了捏我道。
我去,这死丫头编曲子这么快吗?要知道现代某些歌星写一首歌发一张专辑的时间,生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对,我没有阴阳怪气,我说的就是我男神周某。
怪不得徐明玉之前念了几句什么“建安风骨”的诗来吹她厉害呢。看来这我的还室友还真是个音乐天才。
“再说一次,原作者是李白,李太白懂吗。”我摆摆手故弄玄虚道。
“.…..又来了,真有病。”孙室友白我一眼,把我轻轻推开道,“好好好,我已经把‘李太白’的诗谱好了曲,现在万事俱备,就待晚宴了。”
“你呢?准备的如何?”孙室友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地问道。
“还不差。”我心虚地说道。
总不能实话说我知难而退,恶补了几小时有机化学吧。
“听你口气好像不太自信啊,到时候朗诵时可别忘了词。”孙室友不放心地叮嘱道。
“那怎么可能。”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这首诗上到九十九老太婆下到3岁孩子,只要是中国人都知道吧。
就算是喝了孟婆汤,这刻在DNA里的《静夜思》也不能忘。
“还有,皇后赐你的辟毒宝钗你带了吗?必须揣着以备不测。”
“喏。”我指了指头上别着的银钗子道,“一直在头上插着呢。”
“那就好,到时候你一定要多加留意。”孙室友点头,像个老母亲一样叮咛道。
正说着,就有仪仗提着宫灯来接驾请我们赴宴了。出门一看,为首的太监正是穿着绿色宦官深衣的徐明玉,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木匣子,身后有一座装饰精美的车辇。没有那日的“古代版劳斯莱斯”大,但也十足的奢华气派。
“贵妃娘娘万安,女官吉祥。”明玉行礼道,“一切已经打点好了,皇上派我现在便接二位姐姐前往太液赴宴。”
“凤首箜篌不知道徐公公是否寻得?”孙室友赶忙问道。
“抱歉。”明玉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据闻,凤首箜篌被罚没后被皇帝赐给了羯族的首领,已经丢了。”
“羯人?”孙室友表情有些沮丧,“他如此恨我,竟然把琴给了这些人!他们哪里通音律?这岂不是暴殄天物…”
明玉不置可否,沉默不言。
“孙姐姐,这把琴可作代替?”明玉打开怀中的木匣子,上面是一把黄木质地的类似竖琴一样的乐器。
“嗯…..梨木,应该是前晋的东西了,虽然比不上风首箜篌金玉所制,倒也古朴典雅。”孙室友仔细端详,先前的难过也消失了半分。
“那便收好,事不宜迟,二位姐姐现在就动身。”明玉示意我们二人坐上车辇。之后车辇便被宫人们抬起,朝着景阳宫东面而去。
在车厢内,我有些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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