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到餐厅。

原先一前一后走,易利顷特意放慢脚步等她,最终两人并排走。

腿长的男人,林烟一贯跟不上,就像那姓闵的。

选靠窗的位置,面对面。

有提前预定,没多时就上餐,易利顷没怎么吃,一直在剔蟹剥虾伺候她。

绅士风度的体贴与优雅,都被他掌控。

林烟突然想起和闵公子吃饭的时候,闵公子从不会给她剥虾,剥虾这样的事有专房服务生来做。

这家餐厅也有,偏偏易利顷是亲自动手。

林烟一咬牙,报复性的吃虾。

易利顷没阻止她的饭量,他自己会控制剥多少只,他点明,“你有怨。”

“他。”

林烟没隐瞒,确实不想隐瞒。

易利顷把醋料推给她,“他那样的人,我看得出来。”

林烟放下勺子,喝果汁。

易利顷接着说,“我栽你身上,和你栽他手里,同个道理,同个感受。”

林烟笑意收住,“你岂不是很难过。”

易利顷说,“我看得开。”

林烟,“我看不出来你看得开。”

易利顷也不恼,轻松笑过打园场。把剥好的虾推到林烟面前,取下手套,离位。

“你慢慢吃,我去接个电话。”

林烟嗯,低头,夹一只虾起来细细打量,这男人绝对有强迫症,这每一只虾的小尾巴要是不完整,他就扔。

手机短信提醒。

闵行洲:“动作真快”

林烟擦手,毫不吝啬打字:“哪有你同居金屋快”

闵行洲没回。

他质问的,是她对他的不守承诺,是叛变。

记得上回答应过闵行洲,不跟易姓氏好,现在就是吃个饭。

林烟发一条:“要不,我明天也请你吃饭,感谢你帮我解决那事?”

疑问句。

那边还是没回。

林烟摁灭手机屏,又不是闵太太。

又没和易利顷交往。

她才不心虚,她有分寸,易利顷身上的火不至于烧到她。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

“很抱歉先生,我帮你擦擦。”

“拿走。”

男人声音冷漠,弥漫开来。

林烟回头,看见易利顷被陌生女子撞得满怀,白色衬衣上都是红酒渍。蛮大一片的浅紫红,陌生女子还拿纸巾费劲儿擦。

他掠过,回位置。

林烟盯着他看,“我吃饱了,你需要去换衣服?”

他低头抖着衬衣,“去哪换。”

“对面是商场。”林烟指玻璃窗外。

易利顷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手机打的字迅速撤回。

他收起手机,看她的脸,声音轻缓,“你陪我去。”

结账。林烟捧着果汁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男人长得帅还是衣服的缘故,一路回头率挺高。

头一回进商场给男人挑衣服,以前,她逛街并没有给闵行洲买过任何一样东西。

林烟站在角落看男人自己选自己挑,一动不动。

同样,易利顷兴许没有自己挑衣服过,瞧着还挺犯难,直接让导购员包下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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