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失笑。
“殿下哪来这么多咬文嚼字的理由?”
就差说他斤斤计较了。
萧南夜慢慢觉出这一层意思了,才不好意思地放弃了继续跟她计较下去。一时间也奇怪。
怎么自己遇事竟然也开始钻牛角尖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不少厉害的将军遇到困局都容易陷入死胡同,可是往往就数他思路最宽阔的。好像每次遇到关于江临月的事,他就格外地敏感。
“二位客官,您定的雅座到了。”
小二恰如其分地开口,前方已经到了一处架着曲水流觞的雅座。
这玩意儿在野外都算得上特别,如今竟然搬到了船上,可谓是个大工程。
一行流水从架着屏风的乐区一路蜿蜒到不远处的这方雅座边头,再有循着许多雅座弯弯绕绕,上面摆了船似的小托盘盛酒、小菜等物,可谓是奢侈至极。
可想而知,若是这第一日开席的画舫被建安诸多达官贵人得知,生意会多么兴隆。
也难怪太子早早闻风而动。他是最会在享乐上讲究。
倒是萧南夜,素日里不爱这些,若非碰巧和江临月听到了伙计的宣传,肯定不知道还有这热闹可凑。
“多亏了你,否则我都没想过竟还有这样的场所。”
萧南夜摇头。
江临月笑了起来:“有我也没用,还不得仰仗夫君您的手头阔绰。”
萧南夜闻言心情大好,坐下之后,也不拘着价格,反正但凡是江临月想吃、萧南夜也不忌口的,一应都点了一通。他带的人多,尽可以每种尝试一口。也不会被浪费。
上菜的口味不错。他们点了一壶不易醉人的酒,喝起来也容易把气氛烘托。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萧南夜当初被囚宫中的经过:“当时你可害怕么?最后又是如何逃脱的?”江临月好奇道。
萧南夜笑了笑。
“哪里会像小女子似的容易担惊受怕。都跟当今商议妥当了,把原本已经上报的军情密奏暂压不表,要等到大喜之日宫门大开之时,径直接旨出城。时机表面上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实际上都是经过了精心谋划。倒是你,当时等着旁人要做王妃,害怕么?到头来却换了你做了王妃了,高兴么?”
江临月气鼓鼓地拿筷子塞了一块鲫鱼脍:“殿下明知故问……不过我也是小女子,殿下可曾见我担惊受怕过?”
“不曾,不曾。”
萧南夜没想到她会为此生气,连忙哄道。
心里想的却是她似乎真的很少害怕,表面上好像是经常畏畏缩缩的,可是该干的事也没少干。
那一夜见到她想去赏月,也不会武功,就擅自想爬上墙头;后来遇到了陈康、陶嫣、徐盈盈等人的事情,也都是挺刚的,甚至那手段直接狠厉,毫不掩饰,颇有他办人之风。
想到这里,不免又笑了。
旁人难得见萧南夜一笑,各自面上惊讶,心内纷纷只道是:王爷果真醉了。
此时,画舫已经开动,汤羹微微颤抖。琵琶声起。不远处另一处始终空着的雅座,也已经迎来了它的客人。
背着他们坐下了男女两个,最是叫人熟悉,其中一个是太子,另一个姑娘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和江临月无比相似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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