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也没多说什么,顺手揽着江临月径直往府门去了。

哗啦一声,一对衣着低调但却精致的璧人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原风望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出神。

直到女人忽然转过了头,仿佛特地朝他回首。神情凄然。

周围的侍卫看着原风低下了头,沉声道:“愣着干什么,继续都给我走!当差时分不得一点神,躲不得一点懒。别忘了,这是殿下在军中亲口立过的规矩。”

他们心神一颤,赶紧跟着原风继续巡逻起来,满心又是委屈又是疑惑。

谁敢不记得萧南夜用鲜血立下的规矩?可是刚才,难道不是原统领带头停下的吗?

怎么到头来反倒凶起他们来了……

……

河边,江临月和萧南夜早早和林开和一众侍卫到了那艘大画舫的外头,便见店小二热情地迎了出来。

他们一行人人多,但也已经尽量轻车简从,连衣着都换了素淡不少的。

奈何这小二常年在堂前忙前忙后,那眼睛恁毒。

不消多说,单就看这为首的夫妻二人年岁不大、纹饰头钗也都古朴,可衣料用的是最为名贵的云锦等等,刺绣的暗纹也是精致有讲究,一瞧就知道是低调的大主顾。

“这位爷,这位夫人,可是事先定了雅座?”

“嗯。”

萧南夜随意一抬眼,就有一侍卫机敏地上前递了凭证。

小二笑得不见眼地接了,客气地伸手:“请诸位跟小的来。”

心里又记下一笔:举止从容,进退有度,家奴颇有眼色规矩,可见上下森严。只怕是三品大员起步。

这些盘算都在小二咕噜咕噜转的小眼珠中一闪而过,萧南夜等人只是跟着了,低头钻过画舫稍矮的舱门,便到了船舱里头。

已经是深秋,在最怕火的江船上面,竟然还燃起了几炉精致炭火。

哪怕是踩着甲板外头在看景的客人,都是不觉得凉。

渐渐早到了里头,是越来越暖和,他们这还算来得早的了,画舫的堂食的客人便已是满起满座,起身端着点心去观景的、来往去找这大画舫特别设置的茅房的、乃至偏要到屏风前头挤一个座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轻轻的推杯换盏声、酒香菜香也开始灌入鼻腔耳朵。

道上拥挤,跟着小二去他们定的雅座之前,便极其容易堵着了。

但这也还好,王爷这么出来不特意讲究排场,通常等一等,有点耐心地彼此礼让,过去了就算了。偏偏他们一会儿就迎头遇上了个不爱讲究的熟人。

来人一身浅绿丝绸方领长袍,手持折扇,腰间一枚玉扣,赫然便是前些日子在朝中久遭弹劾的主角——

太子!

“哟,这不是……刚娶了新媳妇的十三叔?”

太子手里搂着一个同样戴着面纱的美娇娘,嘴里还叼着一只玉壶。

见到萧南夜,他的话音也分毫不见小,一努嘴就让那姑娘把玉壶拿回去了。

姑娘也不知是怎么了,见到萧南夜,拿着玉壶手腕发抖,酒水哗啦啦从壶嘴里倒出不少。

江临月轻轻眯起了眼睛。

眼前的姑娘,走路小心翼翼,搀着腰,似有不适,可是却非要陪在太子身边。而且她身量和她相似,衣衫雅而不贵,满身的浓郁脂粉气。

不知为何,总让她感觉莫名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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