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份青睐始终都是属于旁人的。

孟子离仿佛察觉到了他灼热羡慕的目光一般,出声道:“师兄不觉得师尊近日对师弟态度明显有好转吗?”

宋卿书收回目光,垂眸道:“师弟身受重伤,师尊多照拂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他看了孟子离一眼,沉声道:“再者,师尊对我们向来一视同仁,师妹今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孟子离闻言微微一愣,心中不禁嘲笑,沈时闻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

沈时闻被顾衍从背后环抱着坐在马背,看着两旁迅疾闪过的风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作为她第一次骑马的经历来讲这真算不上什么良好的体验。

不知是不是出于她的错觉,她总感觉顾衍故意飞速地骑着马往那些坑洼的泥坑中走。

每次颠簸过后,她便会不受控制的往后仰,重重地砸在顾衍宽广结实的胸膛上,一阵儿头晕眼花。

几经颠簸过后,她终于忍不住呵斥道:“你赶着投胎吗?没长眼啊!”

顾衍被她这么一吼不禁不知收敛,反而委屈地辩解道:“这自己骑马跟载人骑马不同……”

“所以你是在嫌我拖你后腿了?”

“不敢不敢!”顾衍勾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载人骑马重量跟视线不同嘛,难免出现偏差。”

沈时闻挑了挑眉,这小子,拐着弯的刁难她,说她拖后腿。

她不禁有些不解,前几日还老实巴交的讨好她,这几日对她的态度为何变化这么大?

见沈时闻沉默不语,顾衍也见好就收,降下速度安安稳稳地走了起来。

也不能怪他存心报复,谁让沈时闻那日假惺惺的当众维护他,真恶心人。

当着旁人的面永远都是以一副好师尊的身份泰然处之,私底下却对他处处贬低,如今为了脸面竟然以什么要为他重修灵核为由强行把他留在身边跟个下人一样使唤,当真是令人生厌,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囚禁至兰溪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水牢中,永不见天日。

待他寻到那半页禁术残卷,一定会将自己所遭受过的苦难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前方是一片深林,越往前走,四周的方位越难辨别。

地上还有血多虚空的落叶,像是附近的猎户埋下的陷阱。

时间以至傍晚,周围毫无人烟,丛林中草木丛生,寂静的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

沈时闻环顾四周,只见四方山高林低,他们身居此处,就仿佛站在一处墓地中一样。

伴随着每次呼吸,她仿佛都能嗅到一丝腥苦味道,那味道很奇特,就像是把苦瓜跟抛开了生鱼肠肚混在一起一样令人作呕。

她眯了眯眼,心想这不能就是妖气的味道吧?

当初看小说的时候每次遇到妖魔原主都能很敏锐的察觉到,甚至连他们的方位都能判断出来。

顾衍神色自然,看来对附近这令人作呕的腥苦气并无察觉。

就在此时,空气里突然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分明很淡,却把那浓厚的腥苦气给冲散了。

沈时闻蹙眉道:“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顾衍拽进缰绳停了下来,微微点头:“好像是有一股花香。”

“下马。”

沈时闻话落的一瞬,顾衍连想都没想便非常轻盈地胯下马,而后动作熟练的站在一侧,朝着她伸出了手。

顾衍察觉到自己熟练的动作后都愣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驯化的忠犬一样。

他微微蹙眉,刚想收回手,就感觉手上传来了柔软温暖的触感,沈时闻握住了他的手,从马上跨了下来。

似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顾衍竟鬼使神差地攥住了她的手。

沈时闻并未察觉出他的异样,只当做他害怕,一时之间也忽略了原主与顾衍的隔阂,下意识地回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别怕。”

顾衍很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不知为什么,沈时闻手心处传来的温暖仿佛长了脚般的沿着他手心的脉络一般涌进了他的全身。

他明明对沈时闻恨之入骨,可当被她握住手时心脏却仍旧会控制不住的怦怦跳跃起来。

可能就真的如同戏文中唱的那般:爱之深,恨之切吧……

随着他们越往前走,那香味忽然浓郁了起来,随着香味的飘散,丛林间顿时浮现起了滚滚白雾。

那些白雾以惊人的速度弥漫起来,顷刻间沈时闻和顾衍便被雾海包围,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大雾来得快,散的也快,没过多久,周围的雾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却突然出现了变化。

原本荒凉杂乱的丛林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处精致典雅的庭院。

雾散过后,周遭的景象也跟着清晰起来,顾衍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与沈时闻相握的手,这才反应过来,蹭的一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往后退了几步。

沈时闻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抬手在她额间点了点,留下了一抹淡蓝色的光泽,随后说道:“跟在我身后。”

说完,她便抬脚,朝着那庭院走了过去。

顾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竟是护身咒,这咒语靠沈时闻灵力维持,只要她安然无恙,任何妖物都伤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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