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眸光一凝,看着笑得从容的顾拂云,心中忐忑,难道说,她也知道了我的底细不成?
顾拂云清了清喉咙,道:“从前有一个姑娘,出身显赫,父族是江南望族,她上头还有一个嫡姐,母亲虽是继室,但素来厉害。这个姑娘,本人也是个厉害的,天生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这个姑娘生得讨喜可人,加上又会说话,嘴巴又甜,很快就越过嫡姐,成为家中最受宠的姑娘。”
说到此处,大家已明白过来,这个姑娘,应该就是林霜吧。因为林霜本就是继室所出。林家本就是江南望族。
林霜只是冷笑地盯着顾拂云。
顾拂云继续道:“姐妹间,都会有攀比,这家的姑娘也不例外,尤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嫡姐是个争强好胜的,这个姑娘也不枉多让,虽看她长相讨喜,看着如面团般可人,整个家族的人,都认为这姑娘聪明可人。唯独嫡姐总是容不下她,在外人看来,这个嫡姐总是处处欺负她针对她。”
众人思忖,这个嫡姐,便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林侧妃吧。
“所有人包括家中长辈都认为这个嫡姐欺负妹妹,心胸狭窄,不堪大用。实际上却恰恰相反。这个姑娘,才是工于心计之人,她天生善言,善于伪装,并善使阴谋诡计,早些年,靠一张巧嘴,以及如面团般可亲的面容,以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手段,把嫡姐整得有苦说不出。”
“诸位可以想象一下,拿着剪子生生剪掉自己耳朵,然后再嫁祸于嫡姐,一般人谁做得出来?”
众人面色微变,纷纷看向林霜,果然,林霜的左耳耳垂,确实有被剪过的痕迹。只是戴着耳饰,不易看出来。
林霜不屑地道:“顾夫人,不就是揭了你的老底吗?何必恼羞成怒呢?”
顾拂云笑着对大家道:“林二姑娘这张嘴巴呀,和那个姑娘何其相似?不管做了再多的恶事,依然一副牲畜无害的面容。甚至还能不动声色间,倒打一耙。”
林霜只顾着冷笑。
顾拂云道:“这个姑娘后来也进了京,眼见嫡姐寻了高门贵婿,妇凭夫荣,呼风唤雨,这姑娘便妒火中烧,决定取代嫡姐。她的计谋相当缜密,她并未直接与嫡姐对上。而是拐了个弯,先对付起与嫡姐不睦的人。”
顾拂云说到此处,特地顿了下,见大家都听得认真,并都听进去了,听明白了,这才道:“说来也奇怪,最近我家也发生了不少的事。后来能过排查,居然发现,这些事儿全由两个不起眼的奴才引发。而这两个奴才,并非国公府的家生子,只是前不久才入府当差的。我家那位,诸位也是知道的,那可是混过暗卫统领的人,立即认定此事有蹊跷,所以立即锁拿二人,仔细拷问一翻。那奴才倒也招认了,诸位猜猜,其背后的主使人是谁?”
众人下意识看向林霜。
林霜脸色依旧,只是衣袖下的手已捏得死紧。
顾拂云轻笑:“整个帝都知道,我与东宫林侧妃有旧怨。是以,当奴才招供是受林侧妃指使来祸害,是不是顺理成章?”
众人面面相觑。
顾拂云又笑道:“但我却不那么认为。林侧妃虽与我有怨,但也远未到置我于死地的地步。退一万步来讲,林侧妃就算要报复于我,也绝不会用上这等毒辣又缜密的手段。这两个婆子,若非外子亲自审问,顺藤摸瓜捉了她们的软肋,她们是绝不会承认的。”
“林二姑娘的计谋,确实高明。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就算这二人招认了是受林二姑娘指使,居然又还不动声色间离间了我和外子。”顾拂云苦笑地对大家道,“刚才林二姑娘讲的那个故事,够精彩够惊悚吧?外子也受其影响,回来就质问于我。
众人沉默了。
嘉和县主问道:“楚衡山相信了吗?”
顾拂云道:“或许在林二姑娘看来,我本就是不学无术的,又受人算计,失了名声,只配呆在角落里顾影自怜,窝囊凄凉得过完一辈子。是吧?”
林霜冷笑:“顾夫人,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会解释这么多的。”
这话差点就激起顾拂云的暴脾气,果然,靠嘴办事的人,就是不一样。
顾拂云深吸口气,强压怒火,冷笑:“所以,在林二姑娘眼里,一个失了名声的人,是不能奋发图强的。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就该一辈子顶着这样的名声。否则就是妖魔鬼怪,对吧。”
林霜冷笑:“顾夫人,无论你如何辩解,亦改变不了你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看着众人,大声道,“诚然,失了名声的女子千千万,有一阙不振的自曝自弃,也有顾影自怜含泪吞苦,但也有坚强面对傲笑风雪的。我承认顾夫人傲笑风雪的风骨,但我却从来不知,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一夕之间,居然会使起医术来了。还是连太医都治不好的顽症。顾夫人,您一个闺阁女子,是如何做到的?该不会顾夫人是有大造化的,是神仙在梦中教您的吧?”
顾拂云眉心微抽,我会医术的事,除了楚锐外,就连身边亲近之人都是一知半解,外人是如何得知的?
林霜见顾拂云神色微凝,得意一笑,又对大家道:“众所周知,学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些坐堂问诊的大夫,哪个不在而立之外?我可从未听过,二八年华的闺阁女子,无师门,无传承,看几本医书就能学会的。这已经超出正常人的犯围,天才也没这份本事。顾夫人,您与大家解释一下呗。”
众人原本平复的心情再次有了起伏,面面相觑,确实,医术不比其他,再是天才,不学上一二十年,休想出师。
嘉和县主迷惑地看着顾拂云:“顾五,你还会医术?我怎的从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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