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绕了几个圈子,确定身后无人追踪,便顺道而行。不一会到了城墙边,城头不高,一跃而下,到了城郊,心头闷气落下,竟说不出的畅快!想到明日便是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那卷话本中说,刘正风一门遭难,逃至荒野,仍被追杀。如果印证了,便可确定那卷《笑傲江湖一书中所说不假。只是衡山城外荒野到处都是,刘正风又逃到了哪个荒野呢?
田伯光琢磨一阵,衡山城四个城门,南北城门连通官道,上连湖汉,下达两广,道路两侧农田庄园极多,定然不能算是荒郊野地。城东湘水曲折蜿蜒向北,灌溉便利,其农户田地更胜南北,那就只剩城西了。城西紧连衡山,衡山派之所以叫衡山派,不就是山门在衡山祝融峰上么?便折而朝西,径投衡山山区而去。
行不多久,天便亮了,天气却是闷热,很快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田伯光浪荡江湖,可没有带雨具的习惯,只得登上高处,极目远眺,见远处山脚有炊烟弥漫,应是有人家。便提气疾行,待奔到那山脚时,却仅见树林间一山野破烂小庙,供奉着一破破烂烂的弥勒佛像。一老和尚正在堂下用瓦罐熬粥,老态龙钟,说话都聱牙结齿,不知所云。田伯光无奈,掏银子换了那一罐子薄粥,汤汤水水,只吃了半饱。
大堂角落铺垫着稻草,还算是**,应是老和尚栖息之地。田伯光老实不客气,躺了上去,这些日子奔波,又动刀动剑斗了数场,也不曾好好睡一觉,不久便睡去了。醒来时已是下午,雨早就停了,太阳已偏西,远处一道彩虹自树林后伸出,挂入蓝天,七彩变幻,艳丽无方。
田伯光睡了大半天,精神头极好,便出了破庙,在近处山野搜索,看看能否找到躲山沟沟里养伤的令狐冲和仪琳小师父。找到令狐冲这奸滑小子定然要再打一顿,让他伤上加伤。只是这仪琳小师父嘛?视而不见?突地想到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叫仪琳小师父?而不是称呼仪琳小师太?难道……难道我他妈的心里竟然认了拜师一说?心里头嘀咕,一边搜索范围渐渐扩大,直到傍晚时分,也不见那两人踪迹,只得打了几个山鸡野兔,拎着怏怏而回。也不顾老和尚骨都着嘴,嘟囔着不可杀生,阿弥陀佛,亵渎佛祖什么的,自在破庙中烤着吃了。
次日再去,转了一整天,终于在月亮将上时,听到西南方隐约有争斗声传过来,忙施展轻功掠去。远远便听到一人森然说道:“你和魔教妖人勾勾搭搭,姊妹相称,也己成了妖人一路,自是容你不得。”跟着听到令狐冲叫道:“师妹快走,去请你师父来救命。”刷刷刷剑光激荡。
田伯光迟疑了一下,难道我真他妈的算是个好人?一咬牙赶了过去。月色下,远远便看到仪琳小师父拔剑朝一黄衫男子肩头刺去,叫道:“令狐大哥,你身上有伤,快快退下。”那黄衫男子身形高瘦,留着两撇鼠须,正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哈哈笑道:“小尼姑动了凡心啦,见到英俊少年,自已命也不要了。”挥剑直斩,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仪琳手中剑飞出。费彬长剑挑起,指向仪琳心口。
令狐冲怪叫一声,和身扑上,左手双指插向费彬眼珠。费彬向后跃开,长剑乘势拖回,在令狐冲手臂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令狐冲本就伤势未愈,此时拼命扑击,救得仪琳危难,自己却已喘不过气来,摇摇欲坠,兀自叫仪琳快走!
费彬脸露狰笑,正欲施辣手杀了几人,以免夜长梦多。忽地察觉劲风凛然,一把单刀已在身后三尺之内弄影!忙长剑反手后撩,同时脚下发力前跃,“嗤”的声响,后衣竟被划破,险之又险!却是田伯光蹑足走近,见形势危急,单刀一式“野马奔槽”直奔费彬后心。
费彬只觉受了莫大的侮辱,脸色铁青,喝道:“你又是谁?”他一向自视甚高,在嵩山一派中威望仅次于掌门师兄左冷禅,此次“洗手”行动,便由他执掌五岳令旗,率门中数十名好手南下,二师兄托塔手丁勉,三师兄仙鹤手陆柏俱得听令于他。可今日先是在刘府被刘正风偷袭得手,长剑架到了脖子上,颜面尽失。脱身后正欲报复,刘正风又被人救走,却也受了重伤。同门都放弃了追赶,只有他不管不顾,一路追踪至此,眼见即将得手,解却心头之恨!却先是被令狐冲言语挤兑,后又冒出一小尼姑讥讽,现在又出来一个人搀和,真正是岂有此理?
田伯光暗叫可惜,嘴里却笑道:“令狐冲,你这奸滑小子还没被人打死,真真没有天理啊!”令狐冲也是愕然,没曾料到拔刀相助的竟然是他。只是令狐冲性子洒脱,一抱拳说道:“咳咳,你田伯光一淫贼都没有被人打死,我令狐冲名门正派出身,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啦。”田伯光面色古怪,嘿然笑道:“名门正派么?呵呵。”
费彬只觉自己被人无视,脸色愈发难看,长剑一划,指向田伯光,森然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田伯光这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淫贼!今日多杀一人就是。”大喝一声,长剑指天,一步踏出,地为之颤,气势迅速上扬!正是嵩山派“外九,内八”十七路剑法中“峻峰无极”剑法,此剑法仅有一招,一招就是一套剑法,似乎无甚后招变化,却如山岳压来!嵩山位于中州河南府,方圆百里,峻峰深谷,气势雄浑,诗经中有言:“嵩高惟岳,峻极于天”句,其主峰峻极峰,便由此得名,而此剑法主旨便是这八个字。费彬此时怒极,出手便是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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