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如意算盘打得响,却不知道景疏早就在暗地里摆了他一道。

而看到皇帝心虚模样的皇后娘娘,心底里则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她莲步轻移走到皇帝身后给他捏着肩,有些担忧的道:

“陛下,庸儿昨日又给臣妾来信了,信中庸儿说他感染了风寒,臣妾实在是担心......要不就让庸儿回来吧?”

皇帝正享受的闭着眼睛将身体靠在椅子上,闻言心中合计了一番,再想到西南灾情得到控制的消息,便点了点头。

“皇后安心,朕明日就派人传信,让庸儿回来。”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朝皇帝福了福身,笑着道:

“臣妾多谢陛下!”

皇帝摆摆手示意她没事就下去吧。

皇后却有些不情愿的咬了咬唇,试探着问道:

“陛下,今晚可要在臣妾宫里用晚膳吗?”

前些日子景疏给皇帝寻了十来个异域舞姬,蓝灰色眼睛,深眼窝,高鼻梁还有樱桃小嘴,那皮肤又嫩又白好像能掐出水儿似的。

这些舞姬就养在皇帝宫中,每日下了朝皇帝都要去寻欢作乐一番,有了这些舞姬,皇帝早就把后宫嫔妃抛到脑后去了。

正因如此皇后才颇感危机。

后宫之中妃子数量已经够多了,若不是她使了些手段让皇帝不能生育,恐怕现在皇子的数量就要控制不住了。

皇后与皇帝相处三十余年,心知皇帝是个冷清冷心只顾自己的,若是她不提早提防,万一让那些舞姬得宠,将皇帝迷的五迷三道,那她与庸儿定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想当初皇帝刚即位不久,后位空悬,安贵妃和景疏母子二人是何等的得宠,众人都说安贵妃定是未来的皇后,景疏定是未来的储君。

可最后怎么着,还不是她成了最后的赢家。

所以太子没有即位前,皇后一步也不敢走错。

听到皇后的话,皇帝掀起眼皮看了皇后一眼。

她已经快五十了,即使保养的再好,皮肤仍是已经松垮了,怎么也比不上二八年华的窈窕少女,皇帝看了一眼就有些倒胃口。

“朕晚些时候还要看折子,就不去了。”

此言一出,皇后顿时气血上涌,保养得当的尖利指甲差点被她掐断在手心里。

都是景疏,无端送些什么舞姬来作甚!

她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景疏,看来是不能留了!

打定主意,皇后深吸口气,装作无事的样子福了福身告退了。

次日早朝,一上朝便有大臣奏道皇帝大寿已过,别的藩王都已经回了封地,独留平城王在京中恐怕不妥。

景疏掀了掀眼皮,凉凉的看了说话的吏部尚书崔元存一眼。

这人是太子一派的铁杆子,他说出这话定是皇后或者太子在背后授意。

可现在太子不在京中,那就只能是皇后指使的了。

有趣,真是有趣,看来皇后已经急了。

不过景疏倒是不担心,依皇帝的性子,京郊别院没有建成前他是不会让自己走的。

果然,崔元存话音刚落,皇帝便有些不耐的道:

“平城王是朕亲子,自封了王不过在京城待了这么些时日,怎么就碍你们的眼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心道难不成这变相被逐出了京城的平城王要重新回到权利中心了吗?

甚至那几个最近正争斗的如火如荼的皇子也是如此。

但只有景疏和皇帝以及蔡德准心知肚明,皇帝此举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京郊别院罢了。

皇帝喜好奢靡,却又想有个好名声,故而不肯将建京郊别院的事说与外人,唯恐别人说他些什么。

正是拿住了这一点,景疏才好布下那些局。

朝堂之上众人如何作想景疏不想操心,一下朝他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如意堂客栈。

唐绾绾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等着他。

桌上摆着红烧肉、辣子鸡丁、蒜蓉白菜粉丝、油焖大虾以及米酒酿圆子甜汤。

景疏洗了手坐下,唐绾绾则笑意盈盈的将筷子递给他。

迟疑着将筷子接过,景疏奇怪的摸了摸唐绾绾的额头。

“绾绾,你没事吧,怎么今天如此奇怪?”

唐绾绾嘴角的笑顿时收了起来,没好气的道:

“方才月心和她娘来了,说你昨个儿很晚才回府,早上没用早食,还说要是我不能服侍好你,就不要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老老实实的把你让给她。”

唐绾绾想起月心母女俩那副嘴脸就生气,真当她是没爪子的兔子呐,她可不是那些柔弱小白花女主,受了委屈自己憋在心里不敢跟男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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