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脚下,孙七窍、孙自在与孙从巾三人与其他师兄弟陆陆续续的踏入了山下的红尘,而第一波被王不留行斩杀的那百名南囜军身死的消息已经传进了龙里城的城主府里,此时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独坐于一间幽静的庭院里,他便是二十年前远去他方的第九轻狂。

虽然如今的他已经四十有三,可无论是从身材还是气态肤色都比一些中年人要好上几分,给人一种二十之余的样子。

独坐庭院中的第九轻狂突然抬头,望着夜空,一只白色鸽子向他飞来,几个眨眼间,鸽子已经飞到他身前的八方石桌上,第九轻狂将鸽子脚上绑着的细小竹筒取下,脸色平静的打开竹筒,左手高抬,将竹筒里的纸条倒在右手掌心,随即将竹筒握进掌心,双手拉开卷起来的纸条,当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平静的眼神里落进了一片秋叶,荡起了一圈圈打破平静的波纹。

“韬光养晦十余载,今日显形入世,这群小家伙可真有趣,只不过此行千里,路途艰险,世间大道,你们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既然网破了,那就顺天意,这天下虽然很大,但对于你们与我这样的人,太小,总会相遇了。”

第九轻狂自言自语,将手里的纸条抛向夜空,飞向夜空中的纸条突然燃起火焰,最终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师父他老人家这辈子做的最无知的决定,就是为了小师妹你续命五十年,若不是如此,我第九轻狂不会欺师灭祖,更不会远走他方二十载。”

“飞流直下三千尺,以我的天赋,怎可能不入道行,师父定对我留了一手。”

“如今二十年之命已过,我入龙里,希望小师妹别耍任何心眼子,不然别怪为兄我剑下无情。”

“师父…师父,您老当年为何冥顽不化,为何不选徒儿的帝王之道,您老人家在山上修无情大道,既然无情,又何必理这山下的红尘有情?”

“飞流直下三千尺,飞流直下三千尺,此法为何于我藏私,为何不信您徒儿我可逆天而行修得帝王之道?”

“师父,与你一战致你身死,我有憾,可我不悔,如今你给我的二十年之命已过,希望山上的小师妹能遵循当年您的临终遗言,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修行之法传我,我希望如此,也希望小师妹如此!”

说着,第九轻狂缓缓起身,背起双手,转身望向龙里城的龙架山方向,平静的目光里暗藏着无限未知道滔天杀机,飞流直下三千尺,只要他能将其练入道行,天下大事便知六七,到那时举兵北上,伐汉夺取这天下大地,创万世基业。

夜尽天明,王了的师兄弟们在离去时都闹出了一些事,只为给身在龙里城中的第九轻狂一个警告。

晨曦落在龙架山的山脚下,这里有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河水从东而来,流向西方,此时河边上,一身战甲的第九轻狂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望着河中的鱼儿,也望着曾经的自己,当年的他年少,与师父师妹云游天下,见识了天下之运,也见到了他的道,如今天下因巨鹿而乱,大汉之运已到了尽头,此时只要得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修行秘诀,他便可以道法窥探天下大运,再夺运而起完成他的帝王之道。

突然,平静的河面出现若隐若现的圆形波纹,当波纹越来越清晰时,河面的鱼被卷入其中,最终被卷出水面,站在河边的第九轻狂抬眸望去,见到上百条大小不一的鱼儿从口中坠落,在见到第一条鱼落入河面时,随即转身离开,在他前进的方向,一千三百名南囜军整装待发,第九轻狂来到这支军队的最前端,跨上了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右手握着马绳俯下半身,左手在马脖子上轻轻拍了拍,当他坐直了身子后,马儿动了,他身后的南囜军跟着动了,那以虎为旗的军旗也随之飘动起来。

龙架山上,小菩提道观的大门前,王了搬来了一张破旧的梨花木桌,随后又端来了一盘花生米,一壶老酒与两只杯子。

小菩提道观的后山里,一处高数十米的石崖下,小菩提道观的上一任观主就葬在这里,陈德菊与王了一样,也搬来了一木桌,一壶老酒,两只杯子,唯一不同的是她还多搬来了一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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