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缠他脖子!”
范熠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鲜血浸满了衣襟,一个不及人膝盖高的小娃眼眸赤红,被束缚的四肢不安分地扭动,他倒在地上,靠脖子借力匍匐向前,下巴被磨得渗血也浑然不知。
“呀”太白十分不情愿,那是我爹呀。
“乖女儿,坏你爹的事可没有好下场”
妖王坏笑,一把扯下盘在余嫣头上的太白,毫不怜惜地摔在地上。看到范熠还在苦苦往前爬,不禁嗤之以鼻。
嗤笑道:“范熠,上辈子屠我妖族的帐,我自会和你慢慢清算”
他转头抚摸余嫣的云鬓,柔情似水“乖孩子,咋们不理他”
妖王沉迷即将占有身下人的快乐时,余嫣原本迷离的双眼猛地放大,双手不听使唤狠狠掐上眼前的脖子,怒目圆睁,睚眦欲裂,上一秒娇艳欲滴的美人眨眼间就成了地狱讨命的恶鬼。
妖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恼怒间没控制住力道,一挥手把床上的美人砸下了床,没想到他的力量实在过于霸道,余嫣在地上不停翻滚,直到被墙壁阻挡才停下。
一声闷响,刻着繁复纹饰的墙被砸了个大洞,石灰哗啦啦地滚下,飘扬的尘烟轻轻落在余嫣外翻的皮肉上。
妖王失笑,心道:她上辈子不是还挺强的吗,怎么现在光是磕磕碰碰就皮开肉绽,看样子功法也没修炼,怎么,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就开始摆烂了?上辈子可不能怪他,是余嫣先动手他才还手的,美人铁了心要他下地狱,自己只不过是保命而已。
“滚”
范熠站起来,声音嘶哑。
“别生气呀,我才把你们从圣玄宗救出来,一句感谢也没听到,张口就是要我滚”
妖王迈着翩翩步伐,就算蹲下也比范熠高了半个头,并不怎么怪异的脸甚至算得上普通。眼角眉梢都毫无攻击性,笑起来时像极了总会早起遛狗的邻家哥哥,他会蹲下来奖励听话的大金毛一个摸头杀。
妖王当然不会摸头杀。
他拎起范熠小小的身体,无视他愤恨到快要吃人的眼神,自顾自地说:“来,是不是该给恩人说声谢谢”
无人应答。
妖王不耐其烦地重复:“别害羞,我喜欢直白一点的孩子”
太白飘过来挡住妖王的视线。
“爹!别玩了,范熠都快被你玩死了,他才多大”小蛇嘴里发出斯斯的声音,旁人根本听不懂两人的交谈。说着突然扭捏起来,尾巴尖尖红红的,声音丝毫不减“……他那啥都还没有发育好呢,你怎么也得等他长大了再杀,我还要他做我……小宠呢”
其实她想说“相公”,范熠完全就是她的心头所好,她上辈子时常跑去人间厮混,听评书,看大戏。
说书先生总爱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她们妖族从没有这个观念,族中偶尔有一两个终生相伴到老的,总会被众妖拿出来耻笑,一辈子只有一个伴侣在他们看来是魅力低下的表现,更何况,三千众生,滋味又各有不同,哪有君子只取一瓢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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