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再一次传来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加摸不透这位不知是何身份的老人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有的学生脸上流露出不甘,自认是高考没考好,才会进了这个如刚才老人所说,并不能为未来自己工作增光添彩的学校,有的人则是不满,怎么能够在自己新生开学大会上讲这些丧气话呢。
老人站在台子上面,将下面学生各异的表情都收入眼底,笑了笑,取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然后又戴了回去继续道。
“我18岁进入这所学校,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离开,算来算去,已经有50多年了,所以我也就倚老卖老,说几句老头子我的心里话,人生只有一个起点是无法选择的,那就是出生投胎的时候,之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找工作,结婚...这些都是可以选择的,有的学生可能认为好不容易熬过了痛不欲生的高中,就像鸟儿终于逃出牢笼,一下子天高任我飞,身上没了束缚,决定在大学四年的时光里好好找补回来。”
“我想说的是,18岁之前,你们不用为自己负责,可是18岁之后,你们必须要对自己负起责任,哪怕明知道自己是一朵狗尾巴草,那也要让人指着你说,你看,这朵狗尾巴草有点不一样。”
台下又是哄然大笑,感觉这个老头讲话很有意思。
老头往前移了一步,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的一位学姐,出身可能要比你们可怜,最西边的贫困县,说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点不为过,入学那年成绩是全校第一名,入校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辅导员,问能不能先欠着学费,最后都没办法了,找到了我,我便笑着拍板,行啊,怎么不行,就算真交不起了,我这个老家伙工资又花不完,完全可以帮他交学费嘛。如果我没记错,她每年暑假寒假都会兼职好几份工作,家教,肯德基,学校里还有勤工俭学,钱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学费还真没用到我的工资,就是这样一位每日为钱发愁的女娃娃,大学四年期间,一共借阅了三百多本书,就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得不伸出大拇指,因为上一个借阅榜还是我创下的四年二百七十五本。”
台下寂静无声。
“你们那位学姐最后进入了海城组织部,五年前调去了国家发改委,现在我见了面也要喊一声领导好,老头子说这么多肯定遭人烦,可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们,只要你肯努力,哪怕你是一只癞蛤蟆,也有吃到天鹅肉的一天,可能说出学校名不能让你光荣,但是我希望以后提起你们的名字,人家想到第一件事就是,嗷嗷,是从某某大学毕业的。”
“楠楠?”
郝心语看着徐楠好像再回想什么,嘴角还挂着笑意,没忍住伸手推了推闺蜜的肩膀。
“我想考一下编制。”徐楠坚定的说道。
“编制啊,挺好的,以后我是不是要叫领导好了。”郝心语眯着眼笑道。
三人走在桥上,吹着冷风,却一点不冷。
“吱吱吱。”
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三辆车车停在桥边,从车里下来一群人,一身黑衣,手上拿着弹簧棍,气势汹汹的走向三人。
徐楠还尚未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郝心语倒是不害怕,转头看了眼张子安。
之前在餐厅被打的那位大肚便便男子搂着陈曦站在车前,一脸得意,手指已经缠上了纱布,现在就是来报仇的。
“兄弟们,给我狠狠收拾一下那个小白脸。”
大肚便便男子嚣张的说道,那些黑衣人跑了起来,等到了张子安身前,手中弹簧棍狠狠砸向张子安头颅,一点不担心会不会出人命。
陈曦任由男人手掌不老实,眼睛盯着远处,一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
张子安身影闪动,那些人根本就近不了张子安的身,更别说碰张子安一下。
三秒不到,地上躺了一群黑衣人,哀嚎声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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