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帮大门之外。
此刻,有着数十名参加武试之人的亲属焦急等候。
齐芷也来了,今日是弟弟的大日子,她向掌柜告假,提前了一个时辰下工。
看见齐芷,楚怜神色有些不自然。
两人是手帕交,她年长齐芷两岁,一直称她为妹妹。
但她和齐谐发生了那种事情,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齐芷。
想起齐谐,楚怜又是一阵惋惜。
纯阳之身已破,他此生休想在纯阳引气诀上有所建树,而以他现在的年纪,再转修其它基础引气诀已是来不及了。
想到这儿,她主动迎上齐芷,对着她笑道:
“齐芷……妹妹,此次无论是景然通过武试,还是齐小弟通过武试,还望我们两家不要伤了和气,以后互通有无,相互关照。”
“本来就该这样。”
齐芷也笑着回应,“怜姐姐,如果小弟通过了武试,到时还请你们二人来我家吃酒。当然,要是你家夫君胜出,我们也会去你家道喜的。”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
“出来了!出来了!”
“他们出来了!”
齐芷和楚怜连忙向着赤练帮门口看去。
参加武试之人络绎出现。
不一会儿,她们瞧见了想见之人的身影。
齐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走出大门,待看到在人群中等候的齐芷时,脸上现出一丝惊喜。
而白景然则捂着腹部,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落在最后面。
“小弟,你没事吧?”
齐芷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在齐谐周身摸索着。
齐谐向她比了个OK的姿势,那意思是:搞定!
虽不解这手势的意思,但见弟弟的神色,齐芷便知道他是通过了武试,心中也很为他高兴。
“走,咱们回家!”
两人正要离去,却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循声望去,只见白景然神色阴沉,右手掌高高举起。
而楚怜则瘫坐于地,捂着脸颊,无神的双目中流出两行清泪。
……
次日。
齐谐家摆席,邀请长乐街的街坊们前来吃酒。
这世界底层人民请酒没那么多讲究。
街坊们也没包红包,张屠夫切了一斤猪肉,方大婶提了一篮鸡蛋,李婆婆摘了两捆青菜……这些便是这次宴席的菜肴了。
众人便就着这些食材忙活。
忙活到一半,桂花楼的小厮送来十副大食盒,里面是烧鸡、肉丸、蒸鱼、烤鸭、炒土豆、烩萝卜、蒸白菜、油淋茄子等四荤十二素,外加十瓶桂花楼招牌的桂花酿。
“这是……谁叫的酒席?”街坊们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桂花楼是青元城最好的四家酒楼之一,招待皆富贵,往来无白丁,价格可不便宜。
街坊们平日里就算碰上什么大喜事要置办酒席,也绝不敢打桂花楼的主意。
“这么多东西,没个五、六百文,怕是拿不下来。”
“五、六百文?!看见那十瓶桂花酿了吗?至少一两银子!”
齐芷给弟弟打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叫的?”
齐谐朝着她摇了摇头。
“哪位是齐谐公子?”桂花楼负责送菜的管事问。
“我就是!”齐谐出列。
“见过齐谐公子!”管事拱手行礼,礼数周到。
在管事的解释下,齐谐才知道,这顿酒席是赤练帮安排的,每个通过测试,确认能进入赤练帮的帮众都有份。
“倒是有心了。”齐谐点了点头道。
“这是我桂花楼的桂花符,凭此符每年可在我桂花楼消费不超过五两银子的菜肴。”
这同样是赤练帮给予帮众的福利。
齐谐接过后,管事便放下食盒,带着抬盒小厮告辞离去。
有了这些大鱼大肉,齐家也终于有了几分“大摆宴席”的味道。
众人吃着美食,喝着美酒,一时热闹非常,宾主尽欢。
“啧啧,不愧是桂花楼的手艺,在我平生吃过的烧鸡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
“还有这桂花酿,老头子我馋很久了!。”
“都是托了齐小子的福啊!”
“对了……”吃到一半,有人突然想起,问:“白家小子和他娘子呢?他们怎么没来?”
齐芷神情有些尴尬。
昨天白景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楚怜一巴掌,她见状自然为楚怜打抱不平。
“自己不行,打老婆算什么本事?”
当时白景然神色不愉,却没有发作,双方不欢而散。
今日他们夫妇自然是不好意思前来。
想到这事,齐芷找到桌上上首一位老人,小声地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通。
这是李老,年轻时曾将基础引气诀修练至第四层,加入过某个帮派,为长乐街修桥补路,算得上长乐街的风云人物。而今虽年老体衰,却也称得上德高望重。
李老眯着小眼睛听罢,饮下一杯桂花酿,长笑一声。
“老夫还当是什么事?却原来不过是这等小事。大家都跟我来,待我好好劝劝那白家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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